“……”给鹿梨干沉默了,但强大的社交能力让她下意识道:“好,这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又绕着四栋建筑走了一圈,最外围也让鹿梨修起了小路,插起了路灯。 反正到时可以一直带走。 便利店二楼,罗牧正洗刷刷洗刷刷呢,从窗户的缝隙瞥见两个人在小路上慢悠悠的走。 他趴在玻璃上,瞪大双眼,努力想看清楚,好家伙,是鹿梨和盛弦!有说有笑的。 他下意识想拍照告诉沈冰,可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丝酸涩的感觉。 罗牧挥手,将这一丝丝的感觉打散,用满是泡泡的手拍了好几张照片,火速发给沈冰。 他自己也飞快的冲洗干净,套上睡衣,刚打开厕所门,就瞧见沈冰面无表情下楼。 “等我等我~”罗牧给睡衣系上扣子,急急忙忙朝他伸手让他慢点。 沈冰根本不听,一个劲的走,都出了便利店门,罗牧才紧赶慢赶的追上,一把捞住他胳膊,将他往回拉。 “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盛弦给砍了呢!”罗牧制止。 “就是去砍他的。”说着,他拿出一把锃亮的菜刀,在路灯的照耀下,白光反了罗牧一脸。 罗牧心中一惊,连忙把这只手往下拉,低声道:“哎哎哎,行了行了别冲动,别人就聊个天而已,你看看你,你还能管住鹿老板不成?” 像是一桶冰水临头浇下,直接给沈冰说清醒了,他解释:“那盛弦不是好人!万一——” “什么好人坏人?”鹿梨老远就看见这两人拉拉扯扯了,便和盛弦循着小路往这走,刚好听见最后一句。 沈冰罗牧身子一僵,还保持着拉扯的姿势。 罗牧一手按住沈冰拿菜刀的手,另一只手想将他往回拉,而沈冰一手拿菜刀,一手握拳。 姿势颇为怪异,像是在打架。 鹿梨一眼扫过去,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她蹙眉问:“沈冰?你拿菜刀要去干嘛?” “哐当——”菜刀掉在地上。 还好罗牧闪得快,不然就要直接砸他脚上了,他一把推开沈冰,嚷嚷:“你要干嘛,谋杀啊!” 说着,朝他使眼色,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沈冰还有些恍惚,掠过鹿梨,看向她身后的盛弦。 他隐于黑暗中,轮廓模糊,偏偏沈冰就是能看清他的眼神。 是挑衅。 沈冰深呼吸一口,弯腰捡起菜刀,在手中抛了两下。 反射出的白光在罗牧脸上跳跃,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沈冰,时刻准备制止他。 “这菜刀,我专砍不老实的人。”沈冰伸手,指尖摩挲着刀背,眼神却直直盯着盛弦。 鹿梨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抬腿往前走,“行了,都早点回去睡觉吧。” 便利店门口离房车已经很近,她快走几步就回了房车,关上车身,上二楼洗漱。 而这边三人,正剑拔弩张,盛弦依然隐于黑暗之处,狭长的狐狸眼望向对面。 “让开。”盛弦道。 “我警告你,少接近鹿老板,把你的歪心思都收起来。”沈冰把玩着菜刀,一步步靠近盛弦。 罗牧负责帮腔起哄,“收起来!” 盛弦丝毫不慌,立在原地,他冷笑一声,“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鹿老板的心吗?” 全然没有面对鹿梨时的温柔可怜,破碎感满满。现在他是锋芒毕露的小狐狸。 沈冰一噎,他确实管不着,但是,咻——破空声响起。 菜刀被架在盛弦白嫩的脖子上,沈冰瞥见他白的反光的肌肤。 没忍住将菜刀往前移了点,这菜刀每天都磨,锋利得很。 一道细长的血痕出现在盛弦柔嫩的肌肤上,溢出一滴滴鲜血,很快凝血成珠。 鲜红的血,白皙的肌肤,两者映在一起,倒衬得盛弦更加魅人。 血珠滑过锁骨一路往下,隐入黑色V领睡衣中,不见踪影。 罗牧的视线跟随着血珠,见它进了衣服,猛地拍大腿,好家伙,这小子太有心机了!竟然穿深V! 沈冰也看见了这小心思,他眸光一暗,只要稍稍想想他方才和鹿梨散步时,会不会也看见他的…… 光是想想,沈冰就心焦的受不了! 没忍住,手中的菜刀又往前移了点,盛弦静心观察两人的神情变化,心中了然一笑。 “来,继续。”盛弦刺激道。 甚至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菜刀又进了点,溢出的血珠更多了。 他也不在意,随手用袖子去擦锁骨旁的血,因抬手的动作。 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无意识被露了出来,他的手骨节分明,纤细有力。 沈冰神情一顿,急的菜刀都扔了,直接伸手去抓盛弦那只有黑色皮筋的手腕。 盛弦将手往后藏,神色难得有一丝慌张,口无遮拦道:“拿菜刀架我脖子上还不够?!” “闭嘴!”沈冰急躁,一把将他的两只手都抓过来。 沈冰手大,一手就能握住盛弦的一双手腕,黑色皮筋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格外显眼。 盛弦终于慌了神,拼命想挣扎,想把自己的手拿回来。 沈冰盯着黑色皮筋,沉声问:“哪来的?” “……”盛弦沉默着不说话,罗牧也在帮忙牵制他,闻言追问:“问你哪来的,说话!” 盛弦低头,声音很低却清晰道:“鹿梨给的。” 话落,他能清晰感受到沈冰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盛弦嘴角微勾,很快掩下。 他抬起头,对上沈冰恍惚的眼神,重复道:“鹿梨给的,就在刚才我们散步的时候。” 好的,又是两个暴击…… 沈冰缓缓松开他的手,只觉得有些胸闷,呼吸不上来,像是有一吨水泥堵住了他的呼吸管道。 他后退一步,连菜刀都不要了,恍惚的跑回了便利店,落荒而逃。 罗牧赶忙去追,心里也不好受,还不忘狠狠瞪一眼盛弦。 “呵~”盛弦神情中仅剩的慌乱消失不见,再次恢复那温柔带点破碎的模样。 心中有些兴奋和小激动,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他轻轻抚摸手腕上的黑色皮筋,缓缓平静下来,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