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他的操作震惊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代投?还能找人代投吗?飞镖史上从来都没有这种规矩啊。” “而且苏小姐刚才就说了,她完全不了解飞镖,连碰都没碰过,他居然把最后一支的决胜权交到一个外行人手上,这个霍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啊?” “难道他已经自动弃权,认输了?” 众人的质疑苏清雅都听在耳里,不只是他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对方这种行为有些太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忽然要找自己代投?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对飞镖一窍不通吗? 他前面投出那么好的成绩,是想交给她让她拖他后腿吗? 苏清雅眉头轻皱,张张嘴,就要直截了当地拒绝。 “霍先生,你还是自己来吧,我……” “苏小姐。” 男人沉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苏清雅抬头,对上的是对方幽深而暗沉的视线。 “很抱歉,我也不想麻烦你,但霍某的手在刚才的投掷中已经受伤了。” 他摊开手,露出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手心,看上去着实有些触目惊心,让人愕然。 旁边的严良更是瞪直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琛哥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刚才他不是才划了一口子吗?怎么转眼间,这伤口就多了这么多?刚才投掷之前他的手除了那道伤痕,分明还是干干净净的。 难道…… 严良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浮现一个不可思议到了极致的猜测。 “难道琛哥是故意划伤自己,好让嫂子同情的?” 不可能吧,琛哥就算性情再古怪,骨子里也还是骄傲高高在上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偏执疯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苦肉计这种招数,他应该不屑用吧? 似乎是为了证明事情的可信度,傅霆琛还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飞镖,他的手只要稍微用力,就止不住开始发颤,手背上青筋暴露,已经连飞镖都握不住了。 “霍先生”苦笑着扯了扯唇角,眸底流露出一丝无奈。 “但凡有一点办法,霍某都不会让苏小姐上去的。” “苏小姐可否帮霍某这个小忙?”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请求,苏清雅怔了一下,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好像确实伤得挺重的。 她有些为难。 “霍先生,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对飞镖一窍不通,省得帮不上你,还拖你后腿。” 傅霆琛见她神色纠结,就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唇角微微勾了勾,眸底暗色浮动,一点点地靠近她,将飞镖递到她手里。 “不会没关系,霍某可以教苏小姐。” “苏小姐只要站到投掷线上,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他开口,声音平静,一点点地诱导着。 幽深的目光如同盯上了猎物,正在逐步设下陷阱,心机深重的狡猾猎人。 “何必为难苏小姐呢,霍先生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帮你代投啊。” 厉淮景看穿了他的心思,先一步叫停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就算霍先生不信任在下,全场那么多人呢,总能找到懂行的,帮霍先生这个忙。” 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傅霆琛居然也会用上苦肉计这么可笑的伎俩,还真是叫他大开眼界啊。 傅霆琛并没有急着反驳他,而是唇角微勾,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可是怎么办呢,霍某谁也不信。” “方才我因不愿脱面具被众人奚落的时候,只有苏小姐为我说了话,可见苏小姐是个人美心善的,此事我不愿意交给他人,我只信任你,苏小姐。” 他沉声道出了为什么选择苏清雅的原因,虽然有些突兀,但也在情理之中。 苏清雅听到这,再没了什么顾虑,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一个受伤之人的请求。 她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好,那我就帮霍先生这个小忙,若是投错了……” “投错也是霍某的教导有误,跟苏小姐无关。” 男人接过她的话头,将风险全都给她抹平了。 厉淮景冷笑一声,只能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他。 演,借着演! 跟傅霆琛当死对头这么多年,他从不知道这货这么能演戏,他不进娱乐圈,拿个奥斯卡影帝真是可惜了。 傅霆琛在经过简宏风身边时,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区区飞镖而已,他也能教她,不必假手他人。 等苏清雅站到了投掷线上,严良才终于明白过来男人的用意。 琛哥这是气恼简家少爷刚才跟嫂子相谈甚欢,还约定要教嫂子玩飞镖的事情,故意使了个苦肉计,想要捷足先登呢。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简宏风成为教导嫂子飞镖的第一人,不是说不爱嫂子吗?这么大的醋味,他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了。口嫌体正直啊! 苏清雅手持飞镖,就要投出去。 “慢着。” 她停下动作,随即感觉颈后一热,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她身后,温热的大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随着他的动作,低哑的声音也在自己耳边响起。 “右手拿镖,大拇指在下,抵住镖身,三只手指在上,握紧飞镖,右腿稍稍向前,侧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纠正她的动作。 “闭上左眼,右眼视线盯着飞镖的最上端,看到那个红色的靶心了吗?” 两人的距离靠得有点近,他温热的气息都随着薄唇不断开启,落在她的耳畔。 他垂下眸,静静地看着她瓷白如玉的侧脸,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撩人而不自知,随着不断拉近的距离渗透进他的鼻间,无孔不入,让他的世界都被她充斥,占满。 他的喉结微微滚了滚,喉间微微发涩,瞥见她颈间凌乱的发丝,抬起另一只手,想要轻轻为她撩到耳后。 他的手指刚动了动。 “看到了,然后呢?” 她清冷的嗓音响起,耐心地询问他,语气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起伏。 好像为这般触碰而心神旖旎,思绪混乱,弄得浑身燥热的人只有他,而她全过程都是冷静自持,毫无感觉的。 他心底腾起的些许热意一下子就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