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走后,景梵天继续对着胡桃来骗:“当时你不知道奥藏山的仙人有多凶,完全就是把我吊着打,幸好我以极其坚强的毅力才战胜了对方。” 钟离狐疑的看了景梵天一眼,留云虽说暴躁,但也是一个讲理之人,依对景梵天的熟悉,只要说清来意对方大体就能答应他。 削月筑阳真君认识钟离的人间体,走近准备行一礼。 钟离传音给他,让他不用如此,他正在尘世闲游,不想暴露身份。 削月筑阳真君点点头,走到了钟离的旁边,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钟离。 「来自钟离的怨念,+200天赋点。」 钟离无语的看了一眼景梵天,这家伙正在和胡桃重云描述他是有多么的英勇,那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霜寒十四州,差点把天空岛都给打碎了。 胡桃,重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很容易就判断出景梵天的胡扯。 胡桃捏着景梵天的脸道:“三咪,说得太夸张了,我看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惹仙人不高兴了,她才会打你的。” 重云直接猜出了原委,怒道:“是不是你这家伙调戏我的小姨,这才被留云借风真君毒打?” 景梵天沉默了一下,这下子直接默认了,重云两指捏在景梵天的伤口上。 “可恶的家伙,你以后不许再调戏我小姨了。” 景梵天被捏住伤口,嗷嗷大叫。 …… 几分钟后,景梵天和胡桃去里屋看了老堂主一眼,老堂主的相貌很苍老,满头白发,宽阔的额头上布满了皱纹,如沟壑纵横,皱纹之间,隐约可见岁月的痕迹。 皮肤已经失去了青春的光泽,暗淡而干燥,有着雀斑和老年斑的痕迹。 穿着一身白色的病衣,正沉睡着,身体的精力已经支撑不住他醒来。 被褥旁边有很多血迹,似乎是老堂主咳嗽咳出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最亲的亲人,老堂主艰难的睁开眼,他的双眉稀疏而白,一皱起就显露出世事之沧桑。 胡桃激动的靠近床边,老堂主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他已油尽灯枯。 连声音都细如蚊蝇:“小……桃子,不要白费力气,爷爷早已看开生死,不要强求……” “爷爷!!” 胡桃靠在床边,紧握着老堂主的手。 景梵天不打扰爷孙二人,安静的退出房间,钟离就站在门外,他和对方并肩站在一起。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挂上天空,好像一块月饼。 景梵天看着虚假之天有些感慨:“人真是太脆弱了,也太苦了。” 钟离念道:“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苦受阴苦,人之一生,有这八样才谓之为人。” 景梵天摇摇头:“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给人带来什么,人活于世上不是来受苦的,也不是来修行的,因为存在而存在,驱动一切的都是对八苦的恐惧。” “是吗?” 钟离有些诧异的看了景梵天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对人类还有这种看法。 景梵天又接着说道:“最近来璃月港的稻妻人有些变少了,听说稻妻的雷电将军追求绝对的永恒,要把国民束缚在不变之中,你说她追求的永恒是什么。” 钟离想了想,说道:“薙除俗世芜杂的执妄,扭转生灭轮回之羁缠,或许巴尔泽布也是尝受到了命运之苦痛想改变这一切吧,只要定格在一个时间,人就不会用苦痛。” 景梵天不知该怎么说,转了一个弯问道:“世事艰难,你我都会死,选好坟地了吗?” “……” 钟离沉默了一下,说着说着怎么扯到坟地上来了。 景梵天笑道:“我已经选好了,就在须弥沙漠——赤王墓,别人已经修好了,拿来用就行,名字一变就是我的陵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来自钟离的怨念,+200天赋点。」 钟离不该如何评价景梵天的先见之明,明明还有好几万年的寿命就开始考虑生死之事了,坟墓还选好了,是别人的坟墓。 这家伙竟然看上了赤王的陵墓!比盗墓还要没有下限,直接占墓。 他有些看不惯说道:“你就不能自己修一个吗?” 景梵天摇头:“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不要给后人压缩空间了,赤王陵是魔神之墓,这样的坟墓才能配上我的身份。” “赤王死了那么多年,难道他还想让自己的陵寝流传万世吗?等等……” 景梵天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钟离道:“爹,你先死在我的前头,让你先睡进去,万年之后我再睡进去。” “这是什么?共享陵墓啊!” 景梵天似乎发现了一个极大的商机。 「来自钟离的怨念,+200天赋点。」 「来自魈的怨念,+200天赋点。」 景梵天一愣,跑到院子里,看到了在房顶砖瓦之上坐着的魈,道:“大圣,你在楼顶上干什么?修房梁啊?” 魈没有理会景梵天,闭着眼睛打坐,静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