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种驯服的游戏,是只雀儿又怎么样?拔了羽毛让他飞不起来不就好了? 她略带得意地看着沈乔颤抖着张开唇齿,那瞳孔都要散了,却偏偏就是不做回应。 “魅言”的暗示功能不是说着玩的,这小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凭着意志力和她对抗,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材料,要是能养在身边慢慢教养必定能成一大助力,可惜还是太倔。 “妙云。把那个拿来。” 听着崔虹锦招呼,那坐在床边看得正起劲的女子连忙回过神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只紫檀木的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正安安稳稳地放着一只蚕茧。 见着崔虹锦干脆利落的把这蚕茧塞进了那小子的嘴里让他咽下,妙云有些担忧地蹙起眉。 “城主,就凭他之前和那使剑的过了几招,您就确定要收他了?” 崔虹锦眼看那蚕茧被种好了,这才松开手站起身来,“带他去休息,他醒了之后再带来见我。” 黑衣的青年点点头,走过来架起了恍惚着的沈乔离开了房间。 “上次放走的那个人回来了,而且还是和另外的一男一女一道回来的。”崔虹锦看着门关上了才缓缓开口。 “他们既然能找回来,必定是发现了什么,这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妙云向前几步走过来,“可那刚来的两人已经被常旭一伙人盯上,我们这时候再去接近,怕是会被怀疑。” “这个,我自有法子。”崔虹锦意有所指的轻笑,“他们要查这酡颜酒楼,就让他们查好了,若是其中遇到不方便的,我们帮一把也无妨,可他们毕竟是外来人,一举一动必须得看在我们自己眼皮底下。” “无论如何,这股外力,我们必须试着借一借。” 还以为会是个麻烦的角色。 把一切听的清清楚楚得沈乔收回了自己的神识,继续伪装成昏迷的样子垂着脑袋。 这带着她走的黑衣青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照着崔虹锦吩咐的那样扶着沈乔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随手丢到了床上就出去了。 听到这黑衣的青年离开了,沈乔直接睁开眼睛,抬手点了自己几处穴道偏头吐出一口血水来,连带着那蚕茧一道吐了出来。 果然,这虫子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挺恶心的。 她收回视线活动了一下肩膀。 刚刚那个叫妙云的女子提到了个名字,“常旭”?她记得这酡颜酒楼的楼主似乎就姓常,听崔虹锦这个城主的意思是,似乎和这人不和? 还有,“上次放走的那个人”,“同行的一男一女”,这说的也许是慕师兄三人? 这崔虹锦是想借慕师兄他们的手除掉酡颜酒楼的势力,但自己手下又没人,恰巧看到了她在楼下和洛黛空手打的几招,所以才想把她收到自己这边。 沈乔捋清了这条线,但想了又想,似乎总觉得还有些重点没抓住。 刚刚这人说她自有办法接触慕师兄他们,是什么办法呢? 沈乔盘腿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兀地恍然,“难道是……” 另一边,洛黛已经后悔跟着进来了。 这地方是通往地底下的,顺着这几乎垂直的台阶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离开台阶进入了一条平坦漆黑的甬道,继续向前走,这甬道的尽头是一扇近八尺高的红色铁门,带路的两个女子向门口左右的看守出示了块令牌才被放进去。 这东西洛黛没有,不过她隐匿了身形,也就这么跟着混进来了。 门内两边都是整整齐齐叠了两层的铁笼子,每层笼子里面都被塞满了人,他们像牲畜一般被关着,空气中除了血腥味就是粪便和腐臭的烂味。 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很多都已经精神失常,洛黛亲眼看到一个蓬头垢面分不出模样的人抓了只流窜的老鼠直接塞到了嘴巴里生嚼。 洛黛用衣袖遮住鼻子忍住恶心和反胃向前跟了一段距离,等通过这一段窄道后视线明显开阔起来,这让她又看到了更恶劣的东西。 “杀了我......杀了我吧......” “不要扒我的皮......不要啊......” “疼啊......疼......” 微弱的哀嚎声如蚊蝇嗡响般此起彼伏,污血流了一地,那些被钩子挂住肩胛骨的人被高高挂在了处血水池上,血水顺着他们的身体滴落下来,而这红池子里已经蓄满了深红的血。 这里面哪里是什么酒窖?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这一幕差点把她看吐了,前世今生她哪里见过这种地方?如今再也不愿意多待一会,顾不得去看那两个女子去了哪里,直接转身就要走。 然而这一转身,她却听到来时的窄道中传来了阵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穿着深绿色大氅的男人走了进来,并且一现身就明确地把视线落到了洛黛的方向上。 洛黛心中一惊,却听着这人已经开口,那夹着的女腔听的她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你的使命还没发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