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夜风裹挟着寒意,悄无声息地吹过暗河边的芦苇。 "夫人,前面就是密道入口了。"绿竹低声道,手中的火折照亮了眼前潮湿的石壁。 苏棠点点头,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痕迹。最近几日,暗哨多次发现可疑人员在这一带活动。今夜她特意微服前来,就是要查个明白。 "看这里。"她指着地上一串几不可见的足迹,"有人最近来过,而且不止一次。" 绿竹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些脚印...似乎是军靴留下的。" "不错。"苏棠冷笑,"看来我们的内奸果然藏在军中。"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迅速熄灭火焰,隐入暗处。 月光下,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他们在密道入口处张望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便闪身钻了进去。 "跟上。"苏棠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地下密道错综复杂,多年来一直是军需运送的秘密通道。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轻易不敢贸然进入。但那几个人显然对此处极为熟悉,在黑暗中行进得毫不迟疑。 "他们对地形太了解了。"绿竹担忧地低语,"一定是......" "嘘。"苏棠按住她的手,"他们停下来了。" 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交接什么东西。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几个人影在低声交谈。 "大人放心,"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军需调度图已经弄到手了。只要按计划行事,一个月内就能......" "不够快!"另一个声音打断道,"上面已经等不及了。最多半个月,必须让边关军需断绝!" "这......"那人迟疑道,"时间太紧了。况且镇北侯夫人最近加强了防备,我们很难......" "哼!"那人冷笑,"区区一个商贾之女,也敢和谢家作对?告诉你,朝廷那边已经......" 正说着,暗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响。那几人立刻警觉起来:"谁?!" "跑!"苏棠低喝一声,拉着绿竹转身就退。 "有人!"身后传来一阵喊声,紧接着就是凌乱的脚步声。 两人在漆黑的密道中疾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几支冷箭破空而来,钉在两旁的石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小姐小心!"绿竹忽然扑到苏棠身上。 一支羽箭擦着她们的头顶飞过,差一点就要了命。 "该死!"后面传来一声怒喝,"别让她们跑了!" 苏棠拉着绿竹快速转进一条岔道,同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洒向身后。很快,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是......" "迷魂散。"苏棠低声道,"足够拖延他们一会了。" 两人继续在密道中穿行,渐渐摆脱了追兵。但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影,正手持兵器逼近! "跑!"苏棠转身欲退,却发现后面的追兵也已经追上来了。 "夫人,"绿竹抽出匕首,"您快走,我来......" 话未说完,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厉喝:"住手!" 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出,长剑挥舞,霎时间寒光四射!那几个拦路的人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一击倒。 "将军!"苏棠惊呼。 沈珩负伤的右臂仍缠着绷带,但出手依然凌厉。他将苏棠护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剩下的敌人。 "原来是你们。"他冷笑,"我说这些日子谁在暗中使坏,原来是谢家的人。" "镇北侯!"对方显然也吃了一惊,"你...你不是重伤在床吗......" "让你们失望了。"沈珩眼中寒光一闪,"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话音未落,密道两端突然亮起火把。萧远带着人马将整个区域包围,那些人瞬间陷入重围! "结果他们!"沈珩一声令下。 但那些密探显然早有准备,见情况不妙,立刻掏出烟雾弹。趁着混乱,几个人影向不同方向逃去。 "休想!"苏棠冷喝,纵身追了上去。 "夫人小心!"沈珩紧随其后。 追逐战在错综复杂的地道中展开。但这些密探不知道的是,每条逃生的路线都在苏棠的预料之中。他们逃出一段,就会遭遇早已埋伏好的士兵。 经过一番激战,所有密探都被生擒。搜身后,在他们身上不但找到了军需调度图,还有谢家的密信! "带回去好生审问!"沈珩下令,"一个都不许放过!" 等人被押下去,苏棠才微微松了口气:"多亏将军及时赶到。" "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沈珩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若非夫人设下此局,只怕这些内奸还要逍遥一阵。" 苏棠摇摇头:"我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这些日子,将军才是真正辛苦的。" 沈珩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一动:"有夫人在,我还有什么辛苦的?" 这句话让苏棠心中一暖。这个外表冷峻的将军,总是能在危急时刻给她最坚定的支持。 夜色更深,密道中的火把依然明亮。苏棠和沈珩在仔细查看缴获的文书,将每一个细节都推敲得明明白白。 "将军您看,"她指着密信上的一段文字,"这里提到了一个地点......" 两人密谈良久,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一夜的行动,不但抓到了重要的密探,更为接下来的反击做好了准备。 且让那些暗中的敌人继续蠢蠢欲动吧。他们越是急切,就越容易露出破绽。而这对夫妻同心,定能化解一切阴谋诡计!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但有彼此扶持,似乎一切都不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