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喊先生了。”周九良满意的勾起唇角,小丫头生气都这么好看。拉起她的手到客厅坐下,“你对谁有恩你找谁去啊!跟我喊什么。” “不是你们说德云社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吗?”刘轻云乖乖的被他牵着,脸上的表情要多不服就有多不服。 “我可没说,网上还说德云社党派之争厉害着呢。”周九良把人按在沙发上,软了语气,“你就乖乖的休息两天,实验室离了你不会不转的。” 刘轻云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只要你乖乖养身体,我绝对。”周九良给自己嘴巴拉了个拉链,表示自己绝对守口如瓶。 “一天。” “一个星期。” “两天。” “一个星期。” “三天。” “一,个,星,期。”周九良直接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坏心眼的朝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惹得她一阵瑟缩。 刘轻云捂着耳朵对他怒目而视,“你这是在调戏老人家。” “年龄一般看身体,不看心理。”周九良的脑子转的多快,才不会被她绕进去。不然陶阳今年得多大了! “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毒哑。”刘轻云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他。 “信,你是我祖宗还不行么。”周九良亲昵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想吃什么早餐。” 刘轻云伸出根手指把人推的远了些,没看错,他好像真的喜欢自己,“我都行,不挑。” 人家好心好意的留自己养身体,倒是没有必要在吃食上折腾人家。 周九良便按照之前邮轮上的习惯给她准备了一点,不是喜欢的但是可以入口。 “按照刘筱亭的辈分,我算是你晚辈了。”刘轻云提醒他,有些心该不动的还是别动的好。 “那是我跟二哥的辈分,你又不是德云社的。”周九良假装听不懂她的提醒,“按照晔子的辈分,咱还是同辈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已经回答你了。” 刘轻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这么一根筋行不行。” “你之前远离二哥,是因为陈家吗?”周九良给她夹了个包子,素馅的,掺了荤油。 刘轻云沉默,当然不是。只是觉得离得远,就没有感情了。就像她对陈家父母一样,活了二十多年,见的拢共没有十次。 可是她忘了,在离开之前,他们已经相处了九年。 理智如刘轻云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哪怕她不是刘筱亭真正的侄女,可是她已经把刘筱亭当成了真正的叔叔。 “爱情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甚至连调剂品都算不上。”刘轻云有很多事,爱情对她来说太多余了。 “但是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周九良认真的看着她,他早就知道刘轻云不是一般女人,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可以站在医学的巅峰俯瞰众生。 刘轻云深吸一口气,低头吃饭。周九良眼里的认真和汹涌的情意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他们不是很熟才对。 “换个话题吧。”刘轻云认输了。 “我族里有些法子,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试试。”周九良在问她的意见。 这种难得的尊重,倒是让刘轻云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但是她拒绝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命数。 “更何况这种东西都是传世之宝,给了我你怎么跟他们交代。”之前张九龄误以为她是冲着那些东西去的,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真的是,她还不至于那么没有出息。 “总能找到办法的。”周九良没有解释自己有绝对的处置权,只说再找找。 刘轻云不会死的,她身上那么厚的功德,老天爷也不会让她死的。陶阳不是说,她身上的功德再攒攒都能白日飞升了么? 周九良平复自己的心情,又一次找上了龙队。 听完他的想法,龙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要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清楚,她死了你们的损失也很大。”周九良知道后果,但是这跟她能活下去相比算不得什么。 “但是你的想法也要符合一下实际情况,我们现在是唯物主义。”龙队烦躁的挠头,细想想周九良的这个法子比老天师的还要靠谱。 可是信仰造神?这个审批不会通过的。 “只是让你们开个绿灯,以后别追着她打就行,好歹是你们自己人。”周九良没准备让这件事过明面,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来。 但是建国后不许成精,酆都城门前悬着镰刀,露头就秒。 上头不网开一面,这件事还真成不了。 “一把镰刀一把锤子,镰刀在下面,锤子在哪?”龙队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他离开了。。 周九良没想过往上走,还真没关注过这些事。镰刀在下面,锤子……登天梯! 原来如此。 看来这法子还真是行不通,不然渡不过最后一道天劫,结局还是个死。 刘轻云洗完澡就盯着电脑跑数据,还差最后一点,马上就快了。头发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也不管,只盯着电脑屏幕看。 周九良回来就看到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当场皱了眉,“你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刘轻云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拿着毛巾忘记擦干头发了,敷衍的擦了擦,“一会自己就干了。” 周九良无言,拿来吹风机慢慢的给她吹着。刘轻云也不管他,看着电脑上数据滚动。 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间,周九良忽然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如果能每天帮她吹头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吃午饭了吗?” “吃了。”刘轻云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跟我回去试试好不好。” 屏幕上的进度卡在了99,刘轻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不去。”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可是你会死。”周九良没忍住落泪,昨晚能撑住完全是因为有个信念在撑着他。 信仰造神,就算不是真神,活个百八十岁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路断了,信仰崩塌了,周九良无法接受她的死亡。 “是人都会死。”刘轻云看着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眼泪心里叹了口气,“九良先生,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人。” “可不该是你。”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该死,唯有刘轻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