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请求令余氏微一怔。 洛玉书将她的这一反应尽收眼底,“夫人若是为难便算了,我也是心焦祖母的头疾才想请夫人引荐,倒是我唐突了。” 她笑的和煦,丝毫没有世家千金的骄横与跋扈,反而是谦逊有礼。 这样的温婉的洛玉书实在难以让余氏拒绝,她现在才算明白,为何洛玉书会得安南王妃和周云深的看重。 她本就有结交之意,这下倒也顺理成章的遂了心愿。 “二姑娘且在府中等我几日。”余氏笑着说:“等刘氏那边一有了消息我便让人知会您一声。” 洛玉书笑着谢过。 和余氏辞别后,洛玉书又到附近的其他几间药铺转了一圈,同罗蔓的药馆相比,的确冷清不少。 随后她又去了自家的药庄,因着崔家的药材及信誉都是极好的,是以,客源倒没受太多的影响。 临走时,掌柜让伙计将两大包的药材放到了马车上,“姑娘这是按照您前几日给的药方准备出来的,都在这了。” 其中一包是为给张氏延寿所用。 而另外一包则是为下个月快要生产的崔锦荣所备。 这一世洛玉书将泰康侯府里可能对母亲造成伤害的人几乎都清除掉了,现在就只剩一个命不久已张氏。 她本应松口气,但重生以来,许多事表面上看似发生了改变,但转来转去,依旧如前世那般。 洛玉书不敢赌母亲在生产中万无一失,为此她花重金请了全京城最好的稳婆,又让刘府医开了妇人生产中和生产后所需要的药材。 如此准备一番,她心里才算稳妥了些。 回到德音居,春柳又马不停蹄的张罗着让人将今日的事全都写下来,连着数日张贴至京中的大街小巷中去,顿时激起千层浪。 再加上有那日看热闹的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一时间,叶秋莹和朱念可成了京中百姓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甚至连小孩子都将她二人龌龊的行径编成了儿歌,在街头巷尾传唱。 至此,二人声名狼藉,连大门都不敢再踏出去半步。 叶秋莹倒还好,毕竟有着县主的身份,京中的百姓至多在背地里骂上一通便也罢了。 但朱念可则不然,一个没有娘家依靠的女子,夫家又因她受到牵连,自是不受夫君的待见。 如今又因诋毁洛玉书的清誉,遭人唾弃,杨武哪里还能容她。 “老天开眼。”春柳畅快道:“佳德县主屡次三番同姑娘过不去,还有那个什么朱夫人,听说就是朱氏的侄女,呸!一家子没个好东西,这下总算让她们遭了报应。” 洛玉书正斜倚在紫玉珊瑚屏榻上,翻看从张氏手里收来铺子的账册。 闻言,将手中的账册放下,拿起茶盏,轻呷了口,“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吗?” 春柳有些诧异,“姑娘的意思是她们都已名声扫地,仍不知悔改?” 洛玉书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说道:“朱念可倒不算什么,这次的事她怕是再难翻身。” 她略一停顿,春柳立时明白过来,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指佳德县主还会再生事端?” 洛玉书淡淡一笑,表示肯定。 依着叶秋莹的性子,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人比起洛玉歌的心思更阴狠,就像淬毒的蛇一般,只要被咬上一口,必命丧黄泉。 好在自己对她有所了解,倒是也不怕她什么。 眼下还是要先将洛如成解决了才行,过几日若再见不到罗蔓,那就要另想法子了。 她原想将洛如成的死伪装成从前朱氏的手笔,但若是再拿不到满日红,那她便不再执着于此毒上。 一连过去几日,洛玉书仍没等到余氏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