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云深这一问,原本想着张华的洛玉书,幽暗冷沉的美眸不禁转而清明了几分。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周云深,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之人,这样荒唐的事说出来谁会相信。 沉吟半晌,洛玉书道:“我们刚回京那会儿,他常到呦鸣园来请教父亲学问,见过他几次,从言谈中对他略有参详罢了。” “你对他动过心吗?”周云深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他可是……” 他可是我最大的仇人。 周云深见她住声,问:“他是什么?” “他是我未来的堂姐夫。”洛玉书无奈的说道∶“我怎会因他坏了自己的清誉。” 随后她又笑道:“说起来,张华和世子差点就成了同门师兄弟了。” 周云深轻哼一声,“幸好师傅没收他,不然迟早我会清理门户的。” 洛玉书噗嗤一下笑出声,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听耳边一声叹气,“书儿,他对你心怀不轨。” 洛玉书也发觉张华在看自己时,眼神似猛兽盯住猎物一般,充满了占有欲。 特别是今日,那眼底的攫取之意令她极为不安,还有他身边的殷离更是个心腹大患。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泰康侯府门前,周云深翻身下马,又将洛玉书抱下。 “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进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鹿哨,放到洛玉书的手里,“这个你留好,若有事吹响它,附近的暗卫便会现身。” 接过鹿哨,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 “好,我记住了。”洛玉书笑得眉眼弯弯。 这几日小张氏因着砚台的事惹张氏不快,没白天没黑夜的抄录佛经,丝毫不敢懈怠,终于赶在做法事的当天早上全部完成。 她不敢休息,带着东西便同张氏和洛玉书一道去了妙华庵。 途中还不忘讨张氏几句夸赞。 崔氏由于有孕在身,不大方便,便没有随行。 几人到了妙华庵,早有静修师太领着一众小尼等在门口。 张氏在小张氏和丫鬟婆子们簇拥下,由静修师太引着到了大殿,里面所需的东西皆已备好。 洛玉歌也在里面候着。 在庵里的这些日子,她着实吃了不少的少的苦,也开始学着放下侯府千金的身份,慢慢学会了低头。 洛玉书瞧出她的神情和举止都不同于从前了,难怪犯下大错的世家贵女都会被送到这里来。 将一向自视甚高的洛玉歌治得服服帖帖,静修师太果然厉害。 这庵里原本是不做法事的,后来有位道姑落难来到了这里,师太见她可怜便收留了下来。 两人相谈甚欢,静修便给这道姑在庵里另开辟了个别院,偶有香客问起道姑驱灾避险之法,慢慢的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法事刚开始不大会工夫,洛玉书只觉身边过来一人,她抬眼一看,正是洛玉歌。 “这法事时间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妹妹,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的。”洛玉歌说得恳切。 洛玉书倒也不奇怪她会找上自己,毕竟今日朱氏并未出现在这里,她定心存疑惑。 若是问张老太太,少不得要挨一顿说,与其那样,还不如向洛玉书打听。 那她就将朱氏和她外祖家的事好好同她说道说道。 两人悄悄地出了大殿。 只是洛玉书没有发现,她们身后还偷偷的跟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