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皇太后的病来势汹汹,使得太医院措手不及。 但她的身体一直康健并无什么病症,并且太医每每请平安脉时,未瞧出有何不妥之处。 直到南昭国侵犯大齐,太后突得重病。 而当时的周云深正在战场浴血奋战,杀得南昭国就快无力招架时,太后薨逝了,周云深便被急召回京。 之后的周云深犹如困兽之斗再难挣脱。 显然这一切并非巧合,从太后的发病到薨逝,最后一招的请君入瓮都是张华的表弟殷离所为。 这一步步的精心谋划无疑不是在指向那场战事。 杨嬷嬷或许就是南昭国安插在宫里打探消息的内线,而负责传递消息的应该就是那个名唤罗蔓的药师了。 太后薨逝难保不是她二人所为。 那罗蔓手中除了满日红这等温吞毒药,定还有一招便能至人性命却不易被察觉的极烈猛药。 距离南昭国来犯还有几年的光景,现在看来他们恐怕已经开始布局了。 待时机成熟,这二人就如前世那般伺机行动。 洛玉书越想脊背越发寒凉,虽然此时正值盛夏时节,但身体似浸在冰湖里一般冰冷难耐。 她拿着这张纸站起身,一句话未讲抬腿便要往外走,朱氏以为洛玉书要反悔,心中有些怒意。 朱氏一把抓过桌上的烛台扔掉蜡烛,几步跨到门前,“事情的经过我已然写明,你若敢反悔,”她将烛台尖钉对准洛玉书的脸,咬着牙道:“休想从这扇门出去。” 她双目圆瞪地立在门前,有种鱼死网破的架势,以为这样多少能令洛玉书有些忌惮,从而放她离开。 只是下一刻朱氏手中的烛台便被夏蝉一掌击落,而她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到地上。 朱氏大骇,心道自己恐怕是被这丫头坑了。 正在她懊悔之时,洛玉书走到近前,俯身将她搀扶起来。 一边施施然为她整理因摔倒而褶皱的衣衫,一边轻声细话道:“你以为这样便能威胁到我吗?还真是年岁大了,人也跟着糊涂起来。” 她哪里就年岁大了,朱氏气得紧握着拳头,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她忘了夏蝉是有些身手的,可见洛玉书今日是有备而来。 “我说过会放你出去,你又何必心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大姐姐现在如何了吗?”洛玉书抬眸笑问道。 刚刚还一脸怒容的朱氏此刻瞪大双眼看着洛玉书,急急问道:“玉歌,玉歌她在庵里一切还好吧。” 她知道庵里清苦,这些日子被禁足在秋荷院中不得前去探望,心中自是十分挂念。 原本想着等禁足一解便第一时间去看女儿,哪知现如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日后洛玉歌那里她怕是不能再明着派人去打点了。 因此听到洛玉书说起女儿的近况时,朱氏自是心切万分想了解洛玉歌的近况。 洛玉书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将腰牌塞到朱氏手里,抬步便往外走。 朱氏见她要离开,忙伸手拉住,急急问道:“你倒是说啊,玉歌如何了?” 洛玉书抬眸看了眼朱氏,淡淡道:“大姐姐过得真是惨,连我见了都有些不忍,更别说你这个当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