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来到众人面前,盈盈一拜。 见她过来,院时众人面色各异样,但只有朱氏用探究的目看向她。 算算已有些日子未曾见她了,上次还是在送玉歌的时候见过,那时她便觉得这丫头不像以往那般柔顺了,今日见了,只觉她周身的气度越发的强盛,眸底的光芒更似掌家人一般凌厉。 朱氏讪笑道:“玉书掌了家果然是不一样,都敢当众质问起长辈来了,真是好大的威风。” 朱氏搅局的戏洛玉书也看够了,并不想再同她做过多的纠缠。 她语气淡然,柔声诉说道:“大伯母也不必迁怒于刘妈妈,我昨日看到玉松孤身一人在哭,身边也没个丫鬟婆子伺候着,问了原因才得知是犯了错挨了打。” “原想着只是调皮才被打了,可细问后才知,大伯母教育孩子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真是让玉书大开眼界。” 洛如成这才恍然,难怪每每儿子看到朱氏就像耗子见了猫一般,他原只当是朱氏严厉了些,却未料到朱氏借管教之名,行苛责之事。 而洛玉书正是知道洛如年此生只能得这一子,因此洛玉松便是他的软肋。 “玉松说说你母亲都对你用了什么手段?”洛如成极力压着怒火问道。 洛玉松闻言,低着头声音胆怯的一一说了出来,听的洛如成目眦欲裂,手被攥得咯咯作响。 朱氏欲要分辩分辩,却被洛如成一脚踹倒在地。 “他昨日又是犯了什么错,让你罚他跪了一夜?”洛如成怒声质问道。 洛玉书见他这边的火气已被燃到极点,如果再让老太太也添把柴,便能令朱氏引火自焚。 洛玉书道∶“昨日玉松只说自己偷听了些事,才被大伯母教训,我见他身上带伤,便帮他处理了,今日想着让刘妈妈带他来给大伯母赔个不是,这事也算过去了。” “可今日才听说玉松被罚跪了一夜,可见是他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惹恼了大伯母。” 她话只点到即止,这里的人都不是傻的,后面无需她再讲,该问什么他们自然都懂。 洛如成问道:“玉松告诉父亲,你听到了什么?” 话是对洛玉松讲的,但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朱氏。 张氏闻言也来了精神,大声道:“别怕,这里有祖母和你父亲为你做主,你只管说来,我定会收拾了她。” 洛玉松先看了看的朱氏,只见她面色泛白,眼里满是警告之意,吓得他连忙转过头去,又瞅了瞅张老太太和洛如成,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洛玉书身上。 洛玉书冲他轻点了下头,示意他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不会有事。 他似得到了保护一般,朗声说道:“我听到母亲说要让人绑了三叔,好拿银子。” 此时朱氏拢在袖中的手早已被指甲嵌入了掌心,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庶子。 而就在洛玉松说完后还朝朱氏似是而非的笑了笑,那一抹得意之色彻底将朱氏激怒。 她再顾不得往日慈母形象,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下流坯子,果然同你那下贱的小娘一样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何时让人绑你三叔了,你说。” 说着起身便朝洛玉松打去,而张氏就在洛玉松身边,看她过来便要阻拦。 此时的朱氏已是被气红了眼,也顾不得眼前人是谁,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张老太太的脸颊上。 张氏脚下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洛如展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立时从椅子上蹦起来,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去扶张氏。 洛如成同样被朱氏这一举动惊到,忙上前查看儿子是否无事。 待看张氏摔了个四仰八叉,边起身边骂道:“快,快把这个大逆不道,遭雷劈的给我捆了关起来。” 一院子乱成一团,夏蝉掩住笑,悄声对洛玉书道:“姑娘,这可比戏园子里演的精彩多了。” 洛玉书微一侧头,道:“这算什么,一会儿让他们给你演段更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