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折腾了一夜,也未等到洛如展的消息,直到卯时三刻,门房的人才来回话,洛如成已派人回来报信,称洛如展并无大碍。 当洛如展回府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延福堂向张氏告状。 张氏则是拉着他左看右看,上下仔细的打量,嘴里不住的问道:“他们把你怎么样了?可有伤到哪?”生怕自己没留意到他身上的伤。 而洛如展在得知劫持自己的人竟是好友刘冒时,顿时火冒三丈,可那里是巡查营,他一肚子的火无处撒,只能憋着。 好不容易回了府,可以好好宣泄一番,可张氏又在自己耳边啰嗦个没完,使得他更加心烦不已。 他一把甩开张氏的手,呵道:“啰里吧嗦的有完没完?折腾了一夜,回来还要听你聒噪个没完,要不是你非让我当这么个破差,我至于被贼人惦记上吗?” 一整夜她忍着头疾,心急如焚的等着洛如展平安的消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这个儿子回来却对她冷语相向,这番话如同给了张氏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令她哑口无言。 洛如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个该死的刘冒竟然是大嫂的侄子,亏我还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敢绑架我。” 从前他很少回府,更无心在意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亲戚,直到今日才从大哥那里得知,刘冒是朱氏的侄子,论辈份还要喊自己一声小叔。 而一直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转眼成了大侄子,并且打他的主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蓄谋已久,说不定那十万两的赌债也是遭他算计的。 他堂堂洛三爷被个小辈坑得如此惨,传出去,他哪还有脸在世家公子中立足。 越想他越气,将个丫鬟端上来的茶重重的往地上砸去。 吓得张氏一激灵。 张氏也从洛如展的话语中听出此事与朱氏相关,再也顾不得之前的心寒,直接让人将朱氏带来见她。 此时的秋荷院里,朱氏见着洛如成进来,心下一紧。 他每每过来必定是有事发生,而今日恰巧是她让刘冒出手毁了洛玉书,难道是被他发现了不成? 朱氏踟蹰着上前,刚想开口询问,洛如成上来便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打得朱氏耳朵嗡嗡作响,面颊赫然红肿一片,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洛如成目光狠厉的盯着朱氏,声音极其森然的问道:“是你让刘冒劫持的三弟?” 朱氏不明所以,她眼神一片茫然的回道:“侯爷,不知何人在你面前编排妾身,妾身只问侯爷一句,我为何要找人绑架三爷,这与我有何好处?” 他眸光又冷了几分,恶狠狠的说道:“你少惺惺作态,刘冒现就被关在牢里,他什么都招了。” 若不是狱卒拿了那份口供,还带他确认了刘冒的身份,他如何也想不到朱氏会为了银子而绑架洛如展。 看来自己还是轻视了这个女人恶毒,才令她有了可乘之机。 闻言朱氏如遭雷击呆立不动,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洛如成还要再问时,外院的小鬟喊道:“老太太让人来传话,说请侯爷和夫人到延福堂回话。” 而二房那边,洛如年同崔牧秉烛夜谈,从字画聊到政事,再到治国安邦之道,相谈甚欢,转日又一道去上了早朝,并未回府。 洛玉书同崔氏便留在了崔府直到翌日一早才坐马车回府。 刚一回府,便见刘妈妈焦急的等在外院,见她回来,急忙将今日一早发生的事告诉了洛如书 她瞧着洛如成那架势是要打死朱氏,幸好老太太那里来传话,不然朱氏不被打死,也会丢了半条命。 她正想着去请朱家老太太,正巧遇到洛玉书,只得先请她帮帮忙为朱氏求求情,拖延些时。 洛玉书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问道:“她想毁我名节,我为何还要帮她,刘妈妈莫不是昏了头?” 刘妈妈一怔,半晌未说出话来。 洛玉书淡淡一笑,道:“好了刘妈妈,我刚回府,待换身衣服便过去,你且去吧。” 刘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待洛玉书走后,她又急急奔向文信侯朱家。 夏蝉边走边愤愤道:“这般恶毒,就该让人好好收拾她,姑娘您真要去帮她?” 洛玉书唇角一勾,笑道:“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叫人再将玉松也一并带了去,朱氏今天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