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一切的马氏在面对洛玉书的恭敬时,再不如刚刚那般板着脸颐指气使了。 反而换上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温声劝道:“不如把人打发到庄子上,也能让玉书得个宽和的名声,日后嫁进安南王府也能博得王府下人的尊重,这样岂不更好。” 马氏说着,心中已有了盘算。 这样一来,她既能将人给张氏保住,还讨得洛玉书开心。 更能借着今日这事,攀附上洛玉书同王府搭上了关系。 日后族里的子弟也能得她些助益,再挣得个前程,自己也与有荣焉。 马氏算盘打得极响,只可惜她自以为是的想法在洛玉书看来,不一定能如愿。 夜宴之后,两人关系是比从前近了些,但那也不过是因着儿时的情谊罢了,没什么特殊。 周云深这人行事不拘一格。 日后二人会如何发展,一切都未有定数。 不过就眼下来看,周云深确实对她助力颇多,至少让马氏对自己有所忌惮。 想到这,洛玉书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多谢老太君为晚辈着想,好名声固然重要,但如此赏罚不分,并非是玉书一贯的处事之风,还请老太君严惩。” “这……” 思量片刻,马氏想着为了洛氏子孙的前程,于是答应道:“好,就依你,将人带出去打五十板子,扔出府去。” 周云深冷声道:“不必费事,我现就叫人将这恶奴拖出府处置了。” 随后立即叫来林风和墨雨二人。 孟妈妈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面上无半点血色。 她慌忙拉住张氏的胳膊,哀求道:“老太太,您得救救老奴,救救老奴,不能让他们把老奴带走啊。” 眼见着两个侍卫进来要把孟妈妈带走,张氏死死拉住她,喊道:“这里是泰康侯府,不是王府,凭什么拿人,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主仆二人拼命的死拉住彼此不放手。 周云深邪魅一笑,冷声道:“本官接到报案,贵府奴才谋害人命,现将人犯拿下,送至衙门问审,若老夫人有何疑问,请侯爷到大理寺,本官静候。” 话音一落,林风墨雨便将哭喊挣扎的孟妈妈拖了出去。 张氏眼睁睁地看着人就这么被带走。 她不是不想去阻拦,可周云深不是她一个侯府老夫人能得罪得起的。 此时的张氏心神像被人抽干了一般,脚下微一踉跄,手忙扶住身后檀木高几上。 这是怎么了,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 老太君明明是来为自己教训二房这对母女的,如今没拿捏住崔锦荣,倒把孟妈妈折损进此事里。 她目光直直地看向马老太君,问道:“老太君为何要处置了孟妈妈,她不过一心替我着想,何错之有?” 马氏面色不悦,看着张氏她就心烦。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得罪了洛玉书,还让自己低三下四的讨好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可从未如此丢过脸,今日真是拜她所赐。 马氏不悦道:“孟妈妈居心不良,故意诬蔑主子,妨碍洛氏血脉延续,这两项罪名你告诉我,应当如何处置?” 张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本也不愿多管你府里的事,但遇到如此恶奴,我不得不管上一管。” “既然你身体确实不大好,二房又有孕也不宜操劳,我瞧着玉书比你们都强,就由她主持府里中馈。” “另外,你府中出了如此丑事,一个侯门贵女被太后降旨责罚做了贵妾,丢了我们洛氏的脸面,日后要多多规劝些着,好自为之。” 张氏气血上涌,便晕了过去。 随后她对洛玉书笑道:“往后府中内宅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为你做主。” 转而又对崔锦荣道:“好好调养身子,日后为洛家多添几个孩子。” 最后同周云深微点了下头,道了句“老身告辞了。” 周云深只点了点头,全当回礼。 洛玉书见事情都解决了,也不愿再留,正待离开,就听下人来报,洛玉歌悬梁了。 张氏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