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歌最怕张华被洛玉书的相貌迷了心窍,因此颇为忌惮。 前几日看到宴请宾客的名单上赫然写着孔卓的名字,当下便有了主意。 她先令翠儿将偷得的手帕悄声藏好,宴会这日,再得了刘妈妈的暗示后,又将姑母被欺一事告诉了孔卓。 洛玉歌料定,这位贪恋女色的表哥在见到洛玉书后,必会色心大起,到时让翠儿将帕子悄悄交给他,再引他两人到假山园中相会。 自己借游园之名,引几位贵女前来,便可坐实洛玉书与孔卓私相授受。 为的名声,洛玉书也不得不嫁给孔卓,如此一来,不仅自己如愿,姑母想必也会因之前的龃龉,少不得对洛玉书磋磨。 她且等着看好戏便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孔卓竟被洛玉书的人打得惨叫,这倒是令洛玉歌为之一惊。 她快步来到假山园中,几位姑娘因有外男不便上前,只站在的近处的翠竹廊下,朝这边观望。 洛玉歌果然看到被袁朗压在地上的孔卓。 忙大喝道:“快住手。” 这些日子一直被洛玉书压制着,今天,她非要拿出侯府嫡女的架势来,给平日惺惺作态的洛玉书当众好看。 她来到近前,语气不善的问道:“二妹妹这是做什么?怎能对自家表哥动手,枉你平日口口声声说对祖母的教诲铭记于心,你就是这么记着她老人家的话吗?” “还有你,什么下流的东西也敢到这来?还敢对主子动手,是活腻了吗?” 洛玉书见她带着几位贵女前来,心中冷笑。 这一连串的腌臜计谋真是叫人不耻。 洛玉书讥讽道:“原来是表哥啊,我当是哪个色胆包天的下作东西呢,袁先生,将人松开吧。” “哦对了大姐姐,这位是我父亲特请来教授玉青习武的袁先生,可并非如那些其他的腌臜下流东西。” 说罢,洛玉书轻蔑的看了眼一旁的孔卓。 那孔卓自是听出洛玉书是在暗骂自己是腌臜下流东西。 他揉了揉自己被扭痛的双臂,吊着那双本就不大的三角眼骂道:“还先生,呸~就是个狗奴才,洛玉书,我原先只当你是心思单纯,又对我心生爱慕,才用了帕子与我相会。” “没想到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先是勾引我在先,戏耍我在后,现在还夹枪带棒的骂我,幸好大妹妹你来了,要不我今天真就有理说不清了。” 洛玉歌听闻孔卓提到了帕子,立即问道:“表哥的意思是说,二妹妹约你到此,还给了你手帕当做定情信物?” 孔卓道:“可不是,手帕还在我身上呢,若不想与我私定终身,干嘛给我这等贴身用的帕子。”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方螺甸紫色的丝帕来给众人瞧。 春柳欲要上前与孔卓争辩争辩,明明是他要对自家姑娘欲行不轨之事,若不是姑娘有备而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说姑娘勾引他?也不瞧瞧自己那副贼眉鼠眼的德性,但凡不是个眼瞎的,都会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洛玉书轻蔑的问道:“表哥说是我的丫鬟将这帕子交与你,还给你传了话?” “这还有假,我可认得那丫鬟的模样,你休想不承认,那丫鬟穿了一身绿衣,眼底还有颗痣,把她找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好生说道说道。” 洛玉书道:“表哥这样一说,我倒是对此人有些印象,春柳,表公子所说的丫鬟,可是大伯母送过来伺候的翠儿?” 春柳气道:“可不就是她,有事找她不见,成日的到外面去瞎晃,刚奴婢还瞧见她在这附近呢。” 洛玉歌沉声对身旁的雀儿说道:“将翠儿带来,叫她别慌,就说我有事问她。” 那雀儿应声便去了。 而后,洛玉歌又面带愧色的看向其他几位姑娘,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二妹妹平日里规矩得很,今日不知为何,竟会出了这等事,兴许这里是有什么误会。” “还请几位姐姐妹妹不要将今日看到的事传出去,留我们姐妹些体面才是。” 叶秋莹冷笑道:“也亏你这当姐姐的为她遮掩,好好一个侯门千金,却被府中的妹妹所累,倒叫我们为你不平。” 赵霜轻也跟着道:“就是,玉歌,你这样替人家着想,还不知人家领不领你这情呢,兴许还嫌弃你坏了人家的好事也未可知呢。” 几个人阴阳怪气的话,让假山后面的崔芷再也按捺不住。 她双手紧握成拳,再也忍受不住,直直地冲出假山,愤愤道:“快都闭嘴吧,你们一个个的,青天白日的,事都没瞧见呢,就听这么个面无二两肉,尖嘴歪眼的东西胡说八道,还世宦书礼之家的千金,我都替你们没脸。” 说着来到了洛玉书的身边。 叶秋莹见这姑娘年纪与她们相仿,生得倒是灵动娇憨的模样,再看这穿着打扮,竟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气人得很。 想想今日来的几位夫人中,除去洛玉书的舅母白若锦外,其余的倒都是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