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眼见着这个性情乖戾的外孙直直的看着洛玉书,心下便知不妙。 她神情略有些紧张的道:“卓哥儿,今日几家的夫人姑娘都在府中,你怎好到内院来,快些让下人领了出去。” 孔卓不似刚进来时那般戾气,只笑着道:“我有些日子没来看外祖母,甚是想念,今日听闻府里给二舅舅一家接风,我便跟着母亲过来了,顺便来看看您。” 见孔卓语气和缓许多,张氏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些。 若按往日的性子,见她母亲被人打成这般,定是要闹僵一通的,可眼下却这般耐着性子,倒叫她有些不解。 张氏还在疑惑中,便听孔卓笑眯眯的问道:“祖母,这位妹妹看着有些眼熟,可是我那二表妹,玉书?” 朱氏看出孔卓的老毛病又犯了,笑着道:“可不正是你二表妹,卓哥儿果然好眼力,一猜便猜中了。” 洛玉书自是知道这个表哥好色的老毛病。 因着洛如深跋扈的性子,孔实熹实属不喜,是以夫妻二人关系早已不睦。 孔实熹常以公务为由,鲜少回府,对孔卓的管教便都归到了洛如深的身上。 她又极宠着孔卓,陆老夫人不愿与她有所争执,很少插手孔卓的事,渐渐的便将孔卓养成了好色的性子。 他又常与京中纨绔寻花问柳,出入烟花之地,对于云雨之事犹为热衷。 还未成亲,屋里的通房丫鬟便是换了一茬接一茬,甚至连陆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都惦记上了。 那丫鬟不从,孔卓便要抢了她去。 陆老夫人得知此事,狠狠的将洛如深和孔卓痛骂了一顿,此事才算罢了。 前世,洛玉书嫁进张家,在回门之时,恰遇到孔卓,见洛玉书已为人妇,他便将色心打到了春柳的头上。 正是在那日,孔卓趁人不备,将春柳强行奸污,事后还痛骂春柳痴心妄想,想成为主子。 春柳因不堪受辱,最终自戕而亡。 现下见到这个色胆包天的贼人,洛玉书自是要为前一世的春柳报复。 想到此,洛玉书看向孔卓的眼眸中便陇上一层寒霜。 但瞧在孔卓的那双三角眼中,洛玉书这似嗔似怪的眼神,像极了春花楼里,那些欲拒还迎的小娇娘们。 直看得孔卓心痒难耐。 崔锦荣瞧出孔卓对洛玉书的不怀好意,忙将洛玉书拉到自己的身旁。 白若婉也上前一步将洛玉书拦在了自己的身后,大呵道:“小子,你母亲是我打的,你要算账找我便是,不过我告诉你,你母亲辱骂人在先,若不向玉书母女道谦,休想了结此事。” 孔卓眯缝着原本就不大的双眼,笑着道:“什么算账不算账的,既然是我母亲有错在先,那我这个当儿子的自当代她向玉书妹妹道谦。” 说罢,一脸献媚的走至洛玉书近前,拱手道:“玉书妹妹,二舅母,若母亲哪里得罪了你,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了,还请妹妹和舅母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孔卓轻佻的看向洛玉书。 此时的洛如深已将洛玉书恨得牙痒。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竟被洛玉书勾了魂儿去。 洛如深原想着儿子来定能为自己出气,可就在见到洛玉书的霎那,却被洛玉书的美貌迷了双眼,将她这个母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自己的夫君和儿子满心满眼的都是这对母女,可怜她独守房多年,又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现在居然看上了自己视为仇人的女儿,叫她怎能不动怒。 “洛玉书你个小娼妇,勾人都勾到自家来了,真是不要脸,小贱人,今天我非弄烂你这张狐媚脸不可。” 说着便拿起桌几上的一个烛台,朝着洛玉书砸去。 好在白若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手腕固住随即一折,那烛台也应声掉落下来,险些砸到她的脚上。 洛如深见自己被白若婉固住,于是便像发了疯一般,用另一只手去抓挠对方的脸。 只是白若婉的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力量上又不及对方,不多时便被白若婉制止。 此时屋内已乱作一团,外面的丫鬟婆子见势一起进来,但也不知是该拦还是该劝,只能扶着一旁干着急的张氏。 朱氏只站在边上不咸不淡的劝上两句,大多时候在看热闹。 孔卓见事不妙,又怕母亲真伤了洛玉书,那他可会心疼的,果断干脆的一掌打在了洛如深的后颈上,人也随即倒在了孔卓的怀里。 随后他谦声道:“玉书妹妹无碍吧,我母亲近日神志有些不清醒,偶有今日这般疯颠的症状发生,希望没吓到妹妹。” “外祖母,我先命人将母亲送回府,等一会儿再来向各位长辈赔不是。” 说完便叫来两个婆子将洛如深架了出去。 待一切都消停后,丫鬟来传饭,朱氏笑着道:“既然卓哥儿都已代母亲道过歉了,今日又是接风宴,几家的女眷又将刚才的事瞧见了,咱们也不好再将事情闹开,白家嫂子,你说是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