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走后，白帝又叫来几位对口的女官：“这两天你们辛苦一下，查一查那些私人酒厂成本低廉的原因。” 两位女官又是一脸迷茫：“大王，您刚才不还说要公平竞争，保护百姓的私人产业么，怎么这又……您改主意啦？” “这并不矛盾。我主要是想让你们去看看，他们有没有用劣质原料，有没有克扣员工工资的情况。不能让一些不良酒厂以次充好，劣币驱逐良币，这同样是公平竞争” 其中一名负责税务的女官，翻出来一个酒业账簿，翻了翻：“大王，还真让你说中了，有些酒厂的财务报表中显示，他们的员工数量很多，但员工薪资支出却极低，这一定不正常。” “那些在私人酒厂上班的族人不会投诉吗？” “呃……有些是外籍打工者，有些可能是老板自己家人，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办法防止员工举报？” 善良的女官推测道 “记下来，今后白帝城实施八小时工作制，周六日双休。每天加班不得超过2个小时，加班费是正常工资的三倍。另外，制定最低工资标准，外族打工人也一样，同工同酬……” 白帝一边说，女官们赶紧拿笔墨写下白帝颁布的新法令。 女官记完，其中一位笑道：“哈哈，夫君这法令一出，外面粥铺的懒汉们可要高兴坏了！这要是细细查下去，恐怕有不少个体户要关门清算喽” “依靠压榨族人才能维持竞争优势的商户，咱们根本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不要本末倒置。” 白帝正色道 另外一位女官不解的问：“大王，族人们勤劳肯干是好事啊，这可是难得的优良品格，咱这么颁布法令，是不是会打消他们的积极性呢？” “咱们族人喜欢挣钱、爱劳动是不错。可他们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了，挣得的薪水又太少，那生产出来的商品卖给谁呢？他们哪还有时间生孩子？” 白帝耐心得跟她俩解释： “没有族人去消费，我们的消费税就收不上来。白帝城里的产品卖不出去，那些作坊、店铺就难以经营甚至关张倒闭，结果经营税也收不上来。你再好好想想，这样划算么？” 小薛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可是大王，咱们还有出口哇，炎族贸易连年增长，贸易利润和关税，马上就要占咱们财政收入的大头了” 小孔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族人没钱、没时间消费，咱可以拿商品去跟炎族换粮食、换矿石呀” 白帝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就说酿酒吧，族人们辛苦生产的美酒，自己喝不上，反而最后拿去出口换了粮食，换来粮食又辛苦酿成美酒。你们说说，到头来这美酒都让谁喝了？咱们勤奋的族人，不就成冤大头了么？” 女官们频频点头，再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我的族人，也有你们的亲人，人的一生如此短暂，不应该成为咱家的挣钱工具，他们更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好好对待他们吧……” 她们消化白帝的言语良久，终于彻底明白白帝的用心，小孔感动道：“夫君，有你在，真是族人一大幸事……” 二女情不自禁紧紧拥住白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 第二天，白帝颁布了劳动法，并严格实施。一周后，辛勤的女官们，经过详细统计，制定出了白帝城最低工资标准。 和以往一样，绝大部分族人们又是欢天喜地，纷纷称颂白帝体贴百姓，连外族打工人都感动的热泪盈眶。 只有少数商户老板变得愁容满面，调工资、合成本、调商品售价，以前诓骗外族劳工，简单挣钱的法子行不通了，以后做生意就只能依靠真本事。 还好白帝问题发现的早，在内卷形成风气前，及时调整干预。 少部分商品涨价，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市场混乱。因为大家的收入也涨，水涨船高，相当于没怎么变化，大家很快就适应了。 就是外贸商队损失惨重，本就昂贵的白帝城贸易品，价格比以前更贵了。要拿更多的资源去换，不换还没辙，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不过今年的炎族商队人数明显变少，他们心思都花在了备战上面。很多有熊氏、姜氏的人，被家长带到北方去参战了。 炎族和黄族的人，都在阪泉平原布置战场。他们平整土地、铲平小土坡、移走大石块、填上老鼠洞什么的。 双方见面遵守约定并不开打，互相道一句“大傻春”就各干各的了。 黄帝这边负责整备战场的冉氏，奇怪嘀咕道：“咱们填鼠洞是为了防止陷马蹄，对面那帮老农也这么干是为了啥？” “管他们呢，估计是怕逃跑时绊脚吧，哈哈。炎帝老儿真是愚蠢之极，平原上，他们怎么可能敌得过黄帝的骑兵呢？” “莫非他们也组建骑兵了？” “他们才能有几匹马？不成气候的……” …… 姬元15年 春 杜康经反复尝试，终于掌握蒸馏酒的火候，制作出清冽干爽、醇厚绵香清澈白酒。 大部分人喝完都说辣，难以接受。 但那些经常喝酒的酒坊老师傅，简直如获至宝，认为这才是沁人心脾的味道。 由于姬白发明的蒸酒器顶部，盖有个倒圆锥型锡锅，需要盛上凉水，让酒蒸汽在锅底快速冷却成酒液，滴入下方凝露接盘，通过细管流入酒坛中。 顶部锡锅需要经常换凉水，杜康发现在更换第二锅冷却水时，流出来的头一坛酒味道最香浓，质量最好，于是便和老师傅们，把这种酒爱称为二锅头。 当他拎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献给白帝品尝时，白帝大雾：“什么，此酒用的是环山牧场，牛栏山的山泉水？” 环山牧场地貌奇特，群山像一圈围栏一样，围住中间一片原牛牧场。这些山被牧童们戏称为牛栏山，于是这名字也就流传开来了。 “没错，经我多次测试，用那里的山泉才能酿出这种味道。” “你们该不会把这酒叫二锅头吧？” 白帝翻了翻白眼 杜康大惊：“大帝真天神也，此酒只是试做过几坛，这名字也只有我，和酒坊里的几位老师傅私下说过几次，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别问，我就是知道。以后这酒就叫牛栏山二锅头吧。” 白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