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米是野地里摘的吧？成色也太差了，太瘪得像草籽，只能做鸡饲料，就按你5角钱一斤收。这皮革鞣制的也不行，虫吃鼠咬光板没毛，只能送去皮革厂熬胶，一斤算你1钱收吧。” 柜员翻着收货定价单，按照姜氏族人货品的成色，逐一对照收购价格。 帝王超市由村长商店升级而来，相当于白帝城最大的供销社。 集采购、零售、租赁、典当、抵押贷款、废品回收各种业务于一身，是白帝城中最有实力的一家商铺。 目前零售部业务最为繁忙，负责销售村中工匠、农户、猎户生产的商品，有时还会代销一些出自行政别墅的时尚精品小垃圾，都是些淘汰货。 而与姜氏族人对接的部门，正是其中的废品回收柜台。 “这肉干我们就没法子收了，表面看起来有些受潮，都长霉斑啦，喂猪都怕闹肚子，要不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下次别费劲弄这些肉干了，你们可以直接卖猎物，当天的鲜肉也收” 柜台营业员给姜氏带来的货挑了一堆毛病 但姜氏族人好像并不在意，反而激动到：“这些您当真能收？” 他已经问过许多外环的小商贩，白城商人们一看炎族小伙的装货麻布袋，都是连连摇头。 “那当然，垃圾也是有价值的。您就算去粘土坑挖土回来，我们也是收的……” “这样也行？粘土怎么个收法？” 小伙子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我奶奶当年就是带着族人，在附近砍树卖原木，看着村庄一天天建起来的。” 冬季下着大雪业务清闲，值班柜员也乐意和顾客多聊两句： “不过现在天寒地冻，你们又没有板车，不管是伐木还是挖粘土，你们要靠箩筐背，可能辛苦一天背的量，也比不过城里小伙子拉着车，一趟采掘的资源量。不划算的，还不如去打工……” “说的是啊，我们就是苦于没有车呀，不然……” 姜氏族人遗憾道 “你们可以买一辆呀” 小姜心中一喜：“你们的车允许外族人买？多少钱呢？” “这要看配置呢，你等一下，我去叫我同事来跟你介绍。” 稍等片刻，一位黑矮胖的女柜员走过来，手里还拿个图册： “呦，您是想选车吗？可以先看看画册，这都是今年的新款。现在库里有恰好有辆11款平板车现车，都是标配版，只需4688钱就能拿下，不用订不用等……” 销售员把图册递给姜氏小伙，同时嘴巴还在背着贯口，业务水平十分熟练 姜氏带头大哥愣愣的点点头，接过精美的画册，只是翻了几下，数了数那貌似标价的数字有几位数，就赶紧双手递回去了 “抱歉，这图册十分精美，但我还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您刚才说的价格太贵了，有没有便宜些的” “便宜的也能定制，要看看你的配置需求。” 销售顾问专业的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表单，一边询问一边记录： “车轮您要多大尺寸的？木车轮要不要包耐磨铜皮？要不要原牛牵引装具？如果手推的话，把手可以包全皮。哦，对了，轴承您是要三代铜铁轴承，还是选购二代纯铁轴承，这个很关键，我们这里还可以选配四轮独立悬挂，不过貌似不符合您的预算需求……” 姜氏小伙简直听呆了，他在这里打了几个月的工，目前还只能听懂一些常用语，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专业术语有些无所适从： “尊敬的大人，您就告诉我最便宜的就好，我只是咨询咨询，从我们村子里推些货来卖” 销售顾问和废品回收柜员相视一笑，小声嘀咕了两句，废品回收柜员点点头 销售顾问接着说道：“二手车便宜，您能接受吗？后院有一辆收藏级一代平板车，只要648就能提走。” “嗯，那是我去年收的，没有轴承，推起来稍微有些费力，运货的时候要抹点豆油或者动物油。” 姜氏小伙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我带你试试车……” 两位工作人员，把这位没见识的顾客领到超市囤货区，依着门框，指着院子角落一辆都有些发黑的古董平板车说道： “喏，就是那个，自己去试吧，小心别把旁边的腌菜坛子撞了” 小伙蹦跳的跑过去，双手扶着车把，压起这辆两轮平板车，在院子里推得吱妞吱妞响，看表情那是喜欢得不行。 小伙子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推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推回原地，一路小跑地回来跟销售顾问说道：“大人，这辆车特别适合我们，价格也能接受……” “那太好了，今天就抓紧提了吧，我现在就给你办手续” “不好意思大人，我们族里的钱都在姜族长手里保管，我马上回去跟族长汇报这事。而且好像现在把我们所有的货都卖掉，也不够买这辆车。还请求您能不能帮忙把这辆车，替我们保留一段时间，我们再去其他村落卖几趟货，马上就来提” 这小伙子是真喜欢这辆架子车，用几近祈求的语气央求道 “哎呀呀你就放心吧，这车放这里都快有一年了……” 售货员笑道，随即又突然问道：“对了，你们族长大概攒了多少钱了呀？” “如果把这趟货卖了，可能有个几百钱吧……” “哦，那足够支付首付了，我可以帮你办购车贷款……” 这销售顾问也确实想尽快出掉这台旧车，不然只能拉走当柴烧了。 “贷款？！” “嗯，没错，就是只需付三成的钱，提前拥有这辆车。剩余的钱按月还款，只需额外支付一点点利息而已。” 销售顾问解释道： “刚才听你说，你们会去其他村落卖货，有了车不是就能更快的把钱挣回来？” “还有这等好事？这真是太棒了！你们等等我，我这就回村找族长！”说完一溜烟的往城外跑 见小伙子走远，销售顾问笑道：“这次你可得下班请我搓一顿大食堂了，帮你处理那么大一辆破车……” “你还是赶紧去问问女官吧，我怎么记得分期购车好像是有抵押的……” “呀，糟了” 销售顾问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