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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是周二跟陈杰沟通合同的事情，而周六双方才签订合同。
哪怕就按照沟通合同开始算起，也要在那些决定洗黑钱的决定之后。
试问，29号李扬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合同分成比例更改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提前一天知道这件事，并且针对他布局？
李扬自己都不知道，肯定不会泄露出去，那唯一能泄露消息的人，自然就是提出那份合同的人。
赵天明听了之后，脸色变得严肃，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看一下卷宗。”
他担心自己记错了时间，虽然可能性很低。
不过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某鱼CEO好歹也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一旦弄错，影响很大。
当然，一旦对上了，问题更大。
这次打掉的资金不少，放在全国洗黑钱案当中，都是凤毛麟角，主要是掌握的线索太多。
其中涉及了私募基金，公募基金，外资，港城资金等等……
这是一个巨无霸关系网，但是没抓住真正有用的人，只是单纯的追回了一笔市面上的黑钱，至于这笔黑钱从哪来的，流程怎么运作的，都还缺少关键链条。
说白了，那些手里有黑钱的，都是马仔。
查了一遍之后，可以肯定，相关口供就是11月28日。
这就说明，这件事跟某鱼那边脱不了干系。
不一定是陈杰有问题，但绝对是某鱼的核心层。
等他来到办公室，对着李扬说道：“这个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你手里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赵天明感觉李扬今天就是刻意过来给线索的。
李扬也不装了，说道：“我怀疑跟刘宇恒有关系，刘宇恒是江北富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身边的关系网有卢俊阳，肖念生，范书静。”
李扬没招惹过谁，顶多算是得罪了一部分电竞圈的人，但跟那群家伙又不是多大的仇恨，他们也不可能用这一招对付自己。
甚至陈杰那边大概都不是主要原因，他是没什么动机的。
除非有人强加给他一个动机。
比如说是那种比较厉害的大佬，给他的好处让他没办法拒绝。
陈杰本身就是那种激进的人，主播能够给他带来的利益有限，他更需要那些资本大佬的青睐。
赵天明从旁边记录着，这些都可以当做线索调查下去。
“还有吗？”
“要么就可能跟君盛资本有关系，我跟他们有利益冲突。”
赵天明：“……”
李扬这家伙，不像好人啊，一個大一学生，竟然招惹了这么多人？
而且还都不是普通人。
玩资本的人，心狠手辣是出名的。
如果跟普通人有矛盾，普通人就算再恨，也没有报复渠道，而玩资本的那群人，手段可就太多了。
“还有吗？”
“没了。”
赵天明松了一口气，就怕李扬再冒出几个仇家。
目前这些仇家，看起来还好。
“你的事说完了，也该我说两句话了，再过两三天，你们就该放寒假了吧？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
李扬：“？？？？”
……
李扬都不知道放寒假了跟谁一块回去了，还去赵天明家里吃饭？
距离过年，也就剩十来天了，别的同学已经抢好了票，他愣是不敢提这件事。
跟姜半夏回去，不太好，跟白晴回去，也不太好。
回到宿舍，和乐伟就问道：“李扬，咋回事？听说你被警车带走了？”
李扬：“哪个狗日的在造谣？”
“网上都在传啊，咱们学校BBS里面还有照片呢。”
李扬：“……”
互联网上的水，是真特么深啊。
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李扬也懒得等了，直接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在微博上面发布了声明。
本来还想等锦旗到了再弄，再等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本人严正声明：网上关于本人参与洗黑钱业务的言论，均属不实言论。本人在收到大额打赏之后，第一时间就报警这件事，这段时间一直在配合警方追踪那些资金来源，所有事情于今日结束，本人手里有两份证明文件，可以证明本人的报警时间以及对所有赃款的处理结果。最后，关于本人与某鱼平台之间的误会，本人也会积极跟平台沟通，希望尽快恢复直播。”
两张照片，同步发了出去。
老子特么是卧底！卧底是正派！
只不过这个声明没啥用，毕竟互联网上本质还是仇富的。
很快，热评第一条就是：但凡这么声明的，最后没一个是冤枉的。
李扬直接怼了一句：“老子要是没事，你特么要不要喊一声爹？文件你是一个不看是吧？”
……
陈杰心里其实也很慌，但特么都已经硬劈了。
他愿意参与这件事，理由很简单。
一方面是对他没多大影响，反正李扬该带来的流量已经到位了，凭借签约费，他们平台肯定是亏钱的。
而跟肖念生合作，能够得到富光集团的支持，富光集团在江北是极其强大的存在。
他当前得到的融资，基本都是来源于互联网平台，互联网平台不具备太强的背景。
红杉资本确实很强，可人家每年投资几百上千个项目，根本不会把他这个项目看的太重，也不会给资源倾斜，基本就是给点通道，只要能做好，他们才会加注。
陈杰想要社会地位，能够上富光集团的车，对他的社会地位提升太大了。
实业集团永远大于互联网集团，除非双方存在一个量级的差距。
富光集团别看只有几十亿，可地位比那些上百亿的互联网集团都要强。
有了背景，像这次的黑钱事件，哪里用得着他出面丢人的？自然有人给他摆平这件事，指不定都不带退赃的。
出来混，要有背景，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李扬这件事，已经劈到这一步，不可能收手了。
“让法务部给李扬发律师函，以损害公司名誉权起诉他违约的责任，在江北起诉。”
在这边起诉，会有人帮他的。
损害名誉权这件事，可大可小，哪怕是他们先挑起的也没关系。
平台对于主播天生具备优势。
即便不一定让李扬赔偿违约金，至少也能在谈判中获取话语权，让李扬放弃一部分利益。
……
“宋愉，江湖救急，我特么高数一大堆不会的题……”
李扬考完最后一门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宋愉打了个电话。
妈的，今年高数考试有点难，和乐伟这种学霸，都有点难崩。
“哦哦，把你学号给我。”
“好的，14XXXX，14XXXXX”
“怎么两个学号？”
“都救一下急……”
宋愉：“……”
李扬敢保证，姜半夏高数肯定也得挂科。
5学分啊，谁能受得了，能走后门就走后门吧。
走了后门，只要写了个解，怎么也得给两分吧？
只要瞎写一下过程，哪怕错了，总能挑亮点给个五六七八分吧？
随便凑凑就及格了。
再不济，平时分给满，想考六十分也轻轻松松。
京大这边，老师平时分普遍都只给八成，高数足足有特么四十分平时分。
理论上，平时分扣完，卷面一百分要全部拿到手才能及格。
姜半夏的老师可跟他们老师不一样，虽然很少点名，可至少几次点名，姜半夏都没去。
想要平时分算是难喽。
“那伱来我这一下，相奴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给开走。”
“开走？”
“对啊，送了你一辆车。”
二十分钟后，李扬就来到了星空密室馆。
拿到车钥匙，上了车，李扬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一辆迈巴赫S680，当前差不多要五百万才能落地。
如果说白晴送他的那辆兰博基牛是满足一个男生对于跑车的向往，那么相奴送的这辆，就代表男人对于人生的追求。
舒适不舒适先不说，反正他也没司机。
豪车豪宅这玩意，拥有了就等同于自我认同感。
他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钱，因为几乎目前所有的钱，都已经有了去处。
即便他可以花，但事情没做完之前，他不太舍得花，就怕到办事的时候钱不够。
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去提高杠杆，每天都在想着后续需要多少钱。
让他花几百万买车，他肯定不愿意。
但别人送的，他又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
“还是相奴知道心疼人啊，我要是没女朋友，一定跑去给她当司机……”
一旁的宋愉说道：“那我呢？这辆车我也出钱了。”
“那不是你应该的吗？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写那点破剧本，死了多少脑细胞，你单独送我一辆都不亏。”
“呸呸呸！你都几个亿身家了，整天这么抠门，以后谁嫁给你，可算是倒了大霉了，要不姐姐受点委屈？收了你，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李扬听到这话，拿出手机，“你等着，我给姜半夏打个电话，你跟她商量一下。”
“去你的，车子你想开到学校去还是怎么着？开到学校去的话，我想办法给你弄个通行证。”
“不了不了，开回家去，让我老爹也享受享受，哪能我一个人独享啊。”
车子还没上牌呢。
李扬名下有没有京牌名额，开回家就没事了。
宋愉提醒道：“那你路上可要小心点，本来还想给你上个牌呢。”
“算了算了，咱对车牌没追求，先在你这停一天，明天我就开走了。”
还有三天过小年，虽然很多地方不重视这个节日，但老家那边还是挺重视的。
李扬得在小年之前赶回去，没多少时间了。
宋愉看着李扬离开，给相奴打了个电话。
“你这个礼物，好像还真送到他心坎里面去了，不过嘛……人家可是要带着自己女朋友回家啦……吃醋不？”
相奴回道：“你可真是无聊啊，是不是人生没一点追求了？整天想的就是这事。别说我没想过那些，就算我真有什么想法，也犯不着吃醋啊。他要是跟姜半夏结婚了，我连姜半夏那份都送过去。没有谁是必需品，大家在这个阶段能玩到一块去就行了。”
宋愉听到这话沉默了。
因为她真的没什么太大的追求。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人生会有多么美好，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自己。
这段时间想要赚钱，无非就是手里的钱花完了，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担忧。
仅仅是为了活着，跟追求没半点关系。
“相奴，你的追求是什么？”她问了一句。
“让自己不留遗憾……我过年要回老家一趟，你回不回？”
“我……说实话吗？我不敢去面对那个地方了……”
相奴：“那我自己回去，到时候给你们都带一份礼物，再留点钱……记得转账给我！”
“嗯，好。”
宋愉真的佩服相奴，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过去的人生。
这或许就是这群人当中，只有相奴始终在努力的原因吧，明明再努力，也不过是一个专科，明明再努力，也抵不上人家三言两语的背景。
群里的其他人跟她一样，早就放弃自己了。
……
李扬回到宿舍，收到了某鱼发来的律师函。
电子档他前几天就收到了，只是懒得搭理。
“扬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和乐伟过来问了一句。
李扬当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狗东西，称呼一直都在变化。
没事就是李扬，有事就是扬哥。
“有啥事？”
“呵呵，果然瞒不过扬哥的火眼金睛，是这样的，我最近刚认识了一个妹子，不知道怎么勾搭，你帮帮忙，给我当个军师。”
“嗯？你开窍了？该不会是网友吧？”
“不是不是，京大的一个学姐。”
李扬想了一会，“把那个学姐的照片给我看看。”
和乐伟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卧槽，你该不会是又要发功了吧？不给看。”
“我特么犯得着吗？赶紧的。”
和乐伟不情不愿的打开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
李扬看见之后，眼前一亮。
女孩确实漂亮啊，难怪和乐伟这狗东西这么紧张。
比范书静好看。
“怎么样？扬哥喜欢吗？你要是喜欢，就让给你了。”
“喜欢个屁，我对平胸的没兴趣！不过这个忙我帮了，我看看聊天记录。”
“好的好的。”
和乐伟放心了，李扬看不上就没问题。
李扬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玩密室逃脱时候认识的啊，我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你那不叫喜欢，单纯叫起了色心。”
李扬开始通过聊天内容，来分析女方的心思。
“你看，你问她有没有空，她说可能要忙，你下面怎么就不说了呢？她可能没空的意思其实也代表着可能有空啊，主要是想看你安排的到位不到位。要是你非要去什么逛校园啊，人家肯定没空。你要是说要干别的，她不就有空了吗？”
和乐伟：“人家不是婉拒吗？”
“婉拒个屁啊，婉拒还用得着回？还有啊，人家还说了没抢到票，你特么回的是啥啊？你说你去给她抢票？”
和乐伟：“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是，普通人应该这样做，可你用得着吗？你直接就说，让你家司机送她回家，不就妥了？”
和乐伟：“我家没司机啊……”
“这个你家可以有！花一万块钱，去找个从京城回去的私家车，提前跟人家说一声，就行了，谁特么放着一万块钱不挣啊？距离又不是多远……实在不行，你给我五十万，这个钱我挣了。”
和乐伟：“靠，为啥别人一万，你要五十万？”
“我身价高！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说非要你这样做，但你必须要说出来，懂吧？女生都是那种懒鬼，你说帮她抢票，她还担心你抢的是无座，抢的是上铺……直接说找司机送她回去，到时候实在不行，你自己送她啊，这一路能产生多少故事？你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和乐伟：“可我车技不行，拿到驾照之后，总共就没开一千公里，家里也不放心我开车。”
“你不会开慢点？一路上旅旅游？等到了女孩家里，眼看着要过年了，人家还能让你回去？”
在李扬看来，和乐伟这种人，最适合当舔狗了，只要把握好原则，基本能搞定绝大多数女生。
没条件的就别当舔狗了，愿意让舔狗生存的女生，都很在乎条件的。
和乐伟想了一会：“扬哥，要不你给我当司机吧，我准备明天就走，来回也就一两天的时间，也不怎么耽误你回家。”
“我没空，我明天也要带妹子回家。”
“嗯嗯嗯？那要不咱们搭伙？正好你跟姜半夏在前面，我跟妹子在后面，相互之间也不影响，回来的时候，我找个代驾就行……”
“不行，我要带两个人回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总不能把女朋友丢在这边吧。”
和乐伟摸着脑袋：“你等一下，我捋捋……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两个女朋友一块回去？让她们坐在一辆车上？靠，我CPU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