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霞光自灰衣和尚的身后袭来,他不紧不慢地微微侧身轻松躲开,速度丝毫不减,眼见他只有十余步就要抵达幽冥巨门了,却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侧方袭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击虽然并不强,但是一定要躲。 显然,他的直觉是对的,感知中只有尊主境巅峰的一剑骤然间暴涨到半步通天的威势,堪堪擦着他的耳鬓划过。 他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他头顶上的“荒芜之地”,手指抹过鬓间,带下一缕鲜血。 “藏拙用的不错。” 归心剑猛地飞回到楚沐兰的手中,“君子藏器于身,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以钝示人,以锋策己,藏锋慰忠骨,出鞘镇山河,内敛含蓄,不以力畏人,不以锋示人,怀德悯人,故藏器于身,以锋策己。” 李昭平的表情忽然僵住了,“我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 “归心剑不是只有天选真龙才能拔得出来吗,他怎么——” 曲星河也是一愣,随后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嗯,此子怕是有大帝之姿。” 李昭平还真就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你真这么觉得?” “对啊,怎么了?” 曲星河胡乱拜了拜手,“不提这个,我有个计划,就是有点丢脸——” “哦?说来听听。” 李昭平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人带马跃至一旁,“你这还真是丢脸啊!” 曲星河耸了耸肩,“反正丢的又不是咱们的脸,没人知道是谁。” “那就更不妙了,你这丢的是全体鬼使的脸……” “听起来不错!”,曲星河兴奋地搓了搓手,“光明正大的事情做多了,我也来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不像你的风格啊?” 曲星河清了清嗓子,“子曰:大义当前,不辞小节。” “‘子’没说过这种话。” “这便是你的错了,所有有学问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尊称为‘子’。”,曲星河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你见过自己尊称自己的吗?”,李昭平很是无语。 “诶,今天你就见到了!” 和尚负手而来,“这位施主,若是方才那样偷袭,兴许还能阻拦小僧片刻,现在挡在这里,实为不智了。” “君子为常人所不为,不为不智,众人之不为,以保其身,君子有勇而不失其志,视大义如泰山,而身为鸿毛,虽死何惜?” 李昭平赞赏地拍了拍手,“你看,这才配称之为‘子曰’。” 曲星河撇了撇嘴,“谁还不会说几句漂亮话啊。” “空谈而不作为,那是漂亮话,只要身体力行,说的再高尚以至于令人嗤之以鼻的道德仁义,也可以是至理名言。” 灰衣和尚冷哼一声,“如你所愿。”,一拳向楚沐兰轰去。 刚劲的拳风呼啸而至,楚沐兰身形一闪,从一旁的黄沙中冒了出来。 “什么——?” “我也会你那个什么‘化万物’。”,楚沐兰挤了挤眼睛,“到我出招了!” 青褐色巨门发出剧烈的震颤声,血衣圣使没能追上傩,此时他已经站在了半开的鬼门旁。 “不,到我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