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河六年,国泰民安,晋平王在朝中已经有极高的威信,但他兢兢业业,帮助先帝处理国务,不生丝毫野心,李穆受人蛊惑,于先帝面前诋毁他,想要与他争储君之位,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他耀眼的光芒是遮不住的,他没有显露出丝毫对皇位的渴望,先帝传位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是他。 李昭平没有过于推辞,也没有直接接受。但他没有想到,他那皇弟听信西梁残党之谗言,沉溺于西梁公主的温柔乡里,日复一日被一条毒蛇浸染,对于皇位的渴望已经到达了何种的地步。” “很快,先帝为李昭平在交泰殿准备了隆重的立储大典。当日,万民同庆,李昭平乃是人心所向,自然而然地走上了太子之位;也是那一日,李穆联合禁军统领陈锦庭,西梁公主熙月晴以‘清君侧’之名公然冲上交泰殿,挟持先帝,放西梁残党精骑入京,同时污蔑李昭平谋反。 李昭平趁乱逃出皇宫,三日后,李穆已经控制了文武百官,而他带着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此刻大多数人都不知内情,他若是发动战争,必然是坐实了谋反之名。 李穆以先帝性命为要挟,要求他一人入宫,他的手下都劝他不要去,甚至有人说即使李穆真的敢杀先帝,那李昭平可以直接杀进京师,然后自己做皇帝。 但他终究是李昭平,他李昭平是什么人,他可以为身旁一个跟了他十年的小小侍从弃皇位而不顾,更何况现在是先帝有危险。” “所以,他还是一个人进了宫?”楚沐兰问道。 “是的,他一个人进了宫,据说当时李穆和他说,他们可以不必争个你死我活,也不必大兴甲兵,苦了黎民百姓,只要李昭平不当皇帝,他可以带着先帝远走高飞,条件是,要废去他的一身内力,从此将从凡人重新开始习武,且终身不能再达到破尘以上的境界。 李昭平相信了他,于是他被废去一身武功,带着先帝出了皇宫,只带着一众心腹,弃了将军职,离开了京师。 不想李穆的手段更加阴狠,他派人暗中跟踪,在李昭平带着先帝前往南疆的路上劫杀了先帝。” “他为什么要去南疆?”宁安兰似乎有些感兴趣。 “听说你师父南宫万华也许能够恢复他的境界,或者也许只是去寻求老友庇护罢了。”曲星河回答了她。 夏清和似乎想不好接下来说什么,“接下来的事,我也不太了解了,你们要是想知道,需得亲自去问他。” 夏清和拿出一坛酒,给几人分了起来,“对了,这是我收藏的药酒,应该对恢复内伤有好处。” “你真是个百宝囊啊。”宁安兰感叹。 酒过三巡,宁安兰不出意料地醉倒在一旁,夏清和借着酒劲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姐啊?” 楚沐兰的酒突然醒了大半,“为什么这么说?” “沐兰嘛,慕兰嘛。”说完夏清和便睡了过去。 楚沐兰兀自笑了笑,“奇怪的解释。” 众人都已醉倒在屋檐上,楚沐兰醉醺醺地说,“对了,我们接下来正好也要去南疆找南宫万前辈,或许能够替昭平找到解决办法。” “我也去!”夏清和突然坐了起来,把楚沐兰吓了一跳,“你不是喝醉了吗?” “我堂堂夏家少主,酒量要是这么差的话,岂不是太丢人了?” 言罢夏清和又倒了下去。 “胡说,你就是醉了。”楚沐兰也晕晕乎乎地躺下。 “你不是要等昭平吗,怎么要跟着我们去?” “若是跟着你们先找到了解决办法,他不就不用去了嘛。” “有道理。” “我就不奉陪了,我还得回家复命。”曲星河闭着眼睛说。 “还是说你没打过我们?” “不,我得编个更好的理由,毕竟这次三大家族都看到我站在你们这边了,我就说——我就说……” 屋檐之上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