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泪眼婆娑,泪水濡湿了他肩头的一大片衣衫。 李莲花用手轻抚她的秀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等角丽谯终于慢慢地平复了情绪,顿觉有些尴尬。 今天是不会成事了,可是今天都做成了这样,要是就这样出去,又感觉自己面子有点挂不住,她坐在床边一阵纠结。 角丽谯本想让李莲花说点什么以缓解自己这尴尬的境地,偷瞄几次,只见他还是那般波澜不惊,只是嘴角挂着慵懒的笑盯着她看。 转念又想到,他一开始便已打定主意,不会与自己行那越举之事,结果还好整似暇地看着自己在他面前一番表演,分明就是再看自己的笑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被戏耍的羞愤。 想到此,角丽谯低头附在李莲花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便恨恨地看着他。 李莲花轻呼出声,用手揉着被她咬疼的地方,深邃幽暗的眼眸中都是细碎的笑意,“角大美女,心思真是难猜,一会对人柔情蜜意,一会又人家痛下杀口!” 角丽谯恼怒地站起身,忿忿地说道,“哼,你以后若再戏耍我,我决不轻饶你。” 说完,便准备甩门而出,不料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李莲花掩去眼中的笑意,低头伸手摸了摸鼻翼,轻声道:“阿谯,不如你今天就宿在这里?” 角丽谯闻言回头,眼底精光一闪,嘴边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爽快地答道,“好呀。” 李莲花本见她面有恼色,知她心中不畅快,便想着出声挽留,以缓解她的尴尬。 但是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愣,大感不妙。他盯着角丽谯瞧了一会,终是妥协道:“那我去拿一床棉被”。 等李莲花拿来棉被,角丽谯已经靠着内侧睡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随即吹熄了油灯,在角丽谯身侧躺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角丽谯呼吸已经逐渐平稳,显然已经安睡。 李莲花躺在床上,身体却越发僵硬,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心中万分后悔让角丽谯留下的决定。 他从未如此懊恼于自己过于敏锐的感官,黑暗中,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缕缕馨香愈发浓郁,这幽香仿佛长了手脚般一个劲的往他身体里钻,肆无忌惮地侵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心神不宁。 角丽谯睡觉并不安分,在自己身侧翻来翻去,时而将一只晧臂搭在他的胸口,时而又将小巧玲珑的玉足搁在他的腿弯。 李莲花浑身如被施了紧身咒般,四肢发直,全身僵硬,更不敢挪动分毫,他深知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可能触碰到那不应触碰的柔软之地。 更令他心绪难平的是,脑海中竟不断回放着之前瞥见的那一幕——那片在光影下更显雪白无瑕的肌肤,修长的脖颈,小巧的锁骨,还有那片高耸的雪峰…… 李莲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思绪,不让它们继续在这危险的边缘徘徊,只希望这一夜能尽快过去,让一切恢复如常。 忽然,脖颈处传来一片温热气息,他能清晰的分辨出那股温热中所包含的猗靡气息,李莲花感觉周身传过阵阵热流,心脏如心疾发作般狂跳。 耳边,女子的声音如梦似幻,带着几分娇嗔与柔情:“李莲花,你讨厌死了。” 那声音软绵而缠绵,让李莲花瞬间睁大了双眼,仿佛被雷击中,思绪瞬间空白,体内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与渴望。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在她身边待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挣脱女子怀抱,披上外衫,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卧室。 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角丽谯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本姑娘身上熏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加了助情的香料。哼,还以为你真是那无欲无求的佛陀呢。” 想着刚刚李莲花的窘迫,以及生怕把自己弄醒小心翼翼的动作,角丽谯心中舒畅,随即转身,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安然入梦。 一夜好眠,角丽谯起身,抻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看着外面透过窗棂透过来的阳光,神清气爽。 她披上红色的披风笑着出了卧室。见李莲花正一个人研究棋局,笑吟吟问道:“李神医,昨日睡的可好?” “嗯,挺好。”李莲花捏着一枚棋子并未抬头,低声应了。 角丽谯轻笑,跳到他面前,一双月牙眼中全是笑意,盯着他说道,“阿谯也睡的分外香甜,一夜好眠,连你是几时起的都未曾发觉。” 李莲花抬头看了看外面得天光,避开角丽谯的目光,放下棋子,“辰时起的,饭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洗漱,用过饭还要去练剑。” 话音未落,李莲花便起身出了房门自去端饭菜了。 角丽谯望着李莲花逃似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无声的淡笑,对着院外,拖出一声长长的“哦”。 晚间,角丽谯又故技重施,洗漱完毕,身着亵衣,盈盈地站在李莲花卧室的门口,却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时。 角丽谯在门外,娇娇地说道:“李莲花,你我要和你一起睡吗?” 门内却传来李莲花咬牙切齿的声音:“角丽谯,你真以为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这句话,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角丽谯心中的不快,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的郁结瞬间消散。心中暗道:哼,还以为真是佛陀呢。 角丽谯伸出手指,轻轻吹了一口气,轻笑,终于扳回来一局! 她嘴角挂着得胜的笑容,转身返回自己卧房,心情格外舒畅,自是又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