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你别太过分了!”庄雅柔又急得跳脚了,“我们是好心劝你,为你的以后考虑,你别不知好歹!” 沈鸢面色一冷:“你们要么不要干涉我的私事,要么干脆就别认我这个侄女,今后沈家有什么事也别找我。” “听听,你看她说的什么话!” 庄雅柔气得破口大骂:“我当初就说别收留她,现在好了,养出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来!” 沈震南打断道:“够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沈家夫妻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沈震南制止完妻子,扭头便对沈鸢道:“小鸢,我们好歹是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有误会,但小叔能害你吗?” “那时候你年纪小,你父母留下的家产,小叔要是不替你保管,你父母的仇家虎视眈眈地盯着,别说是家产了,就连你的命都很有可能保不住。” 听到这,沈鸢眉目之中的冷意才散去几分。 这些年,她之所以能一直容忍沈震南一家,无非是看在这一点情分上。 她那时年纪太小,如果无人庇佑,的确很难存活下去。 可她虽然跟着沈震南一家生活,也没占到他们半分便宜,反倒是过着寄人篱下的艰辛日子。 这种亲缘关系间的情分仇恨总是掺杂在一起,难以分离。 沈鸢无意这么快跟沈家撕破脸皮,只坚定态度道:“小叔,离婚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别再劝了,我今天来也并非想跟你们吵架,只要拿了我爸的字画,我立刻就走。” 沈震南愁上眉梢。 他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心底也很是不悦。 沈鸢这该死的丫头性子果真是越来越硬了,哪像小时候傻乎乎的,他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眼看着说好话无用,沈震南态度也狠下来:“你要是执意离婚,那就拿三千万出来退还给晏家,从今往后你的事我们也不管了。” 沈鸢眉头轻皱:“什么三千万?” “当初晏家给的彩礼。” “晏家给的彩礼,我没见到半分,凭什么是我还?” 沈震南冷哼一声:“就凭你得罪了晏家,沈家之前同晏家合作的项目被取消了大半,这些损失我不让你承担,但彩礼的钱,必须从你这退。” 沈鸢冷下脸来:“我没有。” “没有那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待在晏家,做好你的晏太太!” 沈震南怒斥:“你执意得罪晏家,对你对沈家有什么好处?我看平日里就是太娇惯着你了,导致你已经忘了家族之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鸢面不改色地听着,只觉得沈震南是狗急了跳墙。 难怪他们执意不让她离婚,原来是害怕威胁到自身利益。 可是他们的利益,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过得幸不幸福,沈家人怎么会在乎? 沈鸢轻抚着裙摆的褶皱,毫不在意道:“既然小叔担心我牵连到沈家,那就把我从沈家逐出去,今后这个家也跟我没关系。” “就算把你逐出沈家,你也姓沈!回头晏家闹事,找的也是我们!” 沈鸢冷言反问:“小叔现在害怕受到牵连了?当初让我嫁给晏家,从中得利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你!” 沈震南有些愕然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沈鸢。 分明他印象中的沈鸢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这个家里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这才结婚几年,竟然大变样,无法无天了! 气氛僵持间。 沈若晚讥讽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爸妈,我就说沈鸢现在可威风了吧,眼里哪还有咱们沈家人?她这么想离婚,就让她离好了,看看她真离婚了,还能不能过上像现在的好日子。” 沈若晚说完,下楼径直来到沈鸢跟前,将沈鸢上下打量一眼,眸底的讽刺意味更浓。 “听说最近你跟秦总走得很近?你这么坚定地要跟晏北辰离婚,不会是为了秦总吧?” 沈震南蹙了蹙:“哪个秦总?” 沈若晚语气不愤:“就是星辰的总裁秦昱!上次要不是沈鸢从中做鬼,我也不会被秦总赶出面试现场!” 庄雅柔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秦总那样的大人物,能看得上沈鸢?” “秦总再怎么厉害也是男人,抵不住某些人背地里耍狐媚子手段勾引啊。” 沈若晚轻嗤出声:“沈鸢,我劝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离了婚被晏家赶出去的女人,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你有哪一点配得上人家秦总?” “你该不会以为像秦总那样的人会真的娶你吧?你配吗?” 沈鸢听够了这些讥讽冷落的话语,她不想浪费时间与之争执,更不想被他们带偏节奏。 她只想要回父亲留下的字画。 然而,不等她开口。 前厅大门被推开,忽地传来一道冷沉不悦的男人嗓音—— “谁说她不配?” 几人齐刷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