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言清婉没再开麦说话,游戏也打的心不在焉的,半场游戏下来死的次数是她以往玩五局死的次数,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句傻逼。 “早知道不骂了。”她往椅子上一靠张着嘴巴长哈了一口气“我真是嘴巴痒。” 所幸最后还是赢了。 梁怀言明显能够感觉到自从自己明了身份以后,言清婉都不再说话了,以为是自己的游戏操作让她不开心。 “我还有事没做。”他打开麦“先不玩了,你们玩的开心。” 言清婉听到这句话简直要哭了。 果然,把人骂住了。 她退出游戏,打开微信,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的聊天框。 “万一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她看着聊天框陷入沉思。 她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 “烦死了,下次再也不骂人了。” 言清婉清了一下嗓子,再三犹豫地拨通了和他的语音电话。 梁怀言一到房间,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疑惑地接起,没吭声。 看他没有先出声,言清婉以为他肯定生气了,却忘了俩人只打过一次电话,还是有预兆的。 她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喊“梁怀言你在听吗?” 他低低地嗯了声。 跟她说话时,梁怀言总是不自觉地放软声音,音量很小,放在平时他这样回答完全没问题,但是现在言清婉听到他这么低沉的声音,心就不自觉的慌了起来。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她格外焦灼。 “对不起。” 梁怀言想听她一次性把话说完便没有回答不想打扰,但在言清婉的眼里却变了味。 她手指扣着桌子上的贴纸,捏着手机的手出了汗。 “我刚刚不是故意骂你傻逼的,对不起。”她声音断断续续“我要是知道是你,我就不骂了。” 他听完笑了“骂就骂了,又没多大事,我又没生气,而且我游戏就是很菜啊,拖了后腿被骂也是应该的。” “”你不生气?真的?”她情绪变得很快,声音陡然轻快起来。 “嗯。” 他戴了蓝牙耳机,她那边的一切声音,呼吸声空调声还有她都清楚的浮在他耳边。 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是画笔,是有色彩的,她捧着他的大脑皮层用她的声音画出她情绪的音容笑貌。 她在那边说话,他在这儿看她。 “如果刚刚我早点知道那是你,我一定带着你,所有的人头都让给你,绝对不骂你傻逼,虽然你很菜,但是是你我就不骂了。” 梁怀言换了个坐姿,拉开窗帘看着月亮宛然一笑“这么好啊?” “所以你不要生气,下次我带你打游戏替你扛伤害。” “真没生气,我还没这么小气。” “那你怎么突然不玩了?” 他声音转了几个弯,如大提琴一般悦耳动听。 “为什么不玩啊?因为技术太菜了,怕把你惹恼了。” 言清婉听到这句话,忽然兴奋,死死地咬住唇,在那边小幅度地跺脚。 “你声音好好听啊。”她强装平静。 梁怀言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向后仰着,锋利的喉结在黑暗中雀跃地滑动,单手搭在桌上清脆地敲着桌子。 他笑“嗯,以后多说话。” 俩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分多钟没挂电话,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暧昧缠在他们的心尖,像吸了毒,难受又上瘾。 等待的时刻总是格外难熬的,言清婉等着他开口继续说话,心情前所未有的煎熬却又泛着甜,脸上的笑怎么也淡不下来,指尖抠抠黏黏的,地上掉了一地的纸屑。 好讨厌啊,一边想挂电话,一边又想听他说话。 怎么办? “梁怀言,我挂电话了啊。” 他好半天没说话,无声地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闭着眼睛听她的呼吸声。 她应该离手机的麦很近,呼吸声大得近在咫尺。 “你在吗?” 他没回答,她以为他不在准备直接挂电话,他却突然出声“明天见,清清。” “明天见。”她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言清婉从椅子上跳到床上打滚,裹着绵软泛香的被子,头埋在枕头里,脸上挂着甜笑。 她忽然想起宋居声说他的房间很香很干净,那,他的被子会是什么味道呢? 跟他一样香吗? 是檀香肥皂的味道嘛?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上,清冷的月亮遥遥地像一个烤熟的酥饼挂在天空。 她没赏月的好兴致,起身拉上了窗帘。 梁怀言多看了一眼月亮,也拉上了窗帘。 赏的是同一轮月,想的是同一个人。 “梁怀言,你开学典礼那天真不需要我们去?”门外传来宋居声的喊叫声。 “不用。” 宋居声撇了撇嘴“那好吧。” 程序还没调试好,梁怀言放下手机,拿起水壶压了几下随手对窗边的几盆茉莉花喷了点水,客厅里传来关灯的的声音,房间里的台灯也被他调暗,他埋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