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不喝。” 周老头赶紧摇头。 这一天，总让他喝水。 大冬天的，解手多费劲。 “那行，你是不是坐累了，想躺会？” 姚老太太就要上前扶他躺下。 “不躺，坐着，挺好。” 周老头无语。 他就是看看这娘几个把他自己扔屋里，都在外头干啥呢。 这咋还一会儿让喝水，一会儿让躺着的呢。 啥也不用，他现在坐着挺好。 “那你坐着吧，我去厨房干活了。 有事你就喊我啊。 小五，进来看着你爸。” 姚老太太见老头子啥也不需要，自己赶紧就要进厨房。 临出门还把小五喊进来看着周老头。 “来啦，妈你去吧，我陪着我爸。 爸，你看我写的字。 我大姐都说了，我写的字比我四姐写得好。“ 小五听见她妈喊她，赶紧进屋。 每次她妈有事都是让她看着她爸的，这事儿她熟。 拿了本子给她爸看她写的字。 “好，真好。” 周老头依旧只能说一两个字的话。 可不耽误他夸闺女。 “嘿嘿，我大姐说了，开春就送我去上学。” 小五听她爸夸她笑嘻嘻的说。 她可想上学了。 她大姐以前在学校学习就好。 她也要好好学习。 以后像她大姐一样有出息。 “好，好学。 小五，聪明。” 周老头鼓励式教育。 “嗯，我肯定好好学。” 小五点头。 她本来还想说，肯定比四姐强，可一看窗户那她四姐探头往屋里瞅的样儿，愣是没敢说。 “老三，和面。 老四，葱拿来了没呢？ 我和馅，把饺子先包出来。” 姚老太太到了厨房开始指挥闺女们干活。 “盖帘呢？ 饺子包好了放在盖帘上拿院里冻上。” 姚老太太一边剁肉一边问。 这东北的冬天，外头那就是天然的大冰箱。 饺子放在外头，绝对没问题。 先把饺子包出来，一会儿小宋来了，也能吃上几个。 这大年三十半夜吃饺子可是东北的习俗。 零点一到，辞旧迎新吃饺子，更岁交子的意思。 小宋这父母都不在，自己估计也不能自己包饺子。 她多准备点，也好让小宋带走回去晚上吃。 这边厨房里姚老太太带着闺女们热热闹闹的包饺子。 那边周锦新现在胡同口向着远处张望。 “那是老周家的大闺女吧？” “嗯，就是她。 这闺女越来越水灵了。” “可不是，听说工作干的可好。 在单位里还是个领导呢。” “是，听说谈了个对象，也是领导。 这周家嫂子可得意了。” “那有啥用，家里头连个儿子都没有，以后还能指着闺女给养老咋的。” “也是，就是闺女乐意，姑爷也不定乐意呢。” 两个一大早结伴出去倒灰拾柴的妇女叨叨咕咕的从周锦新身边路过。 周锦新看了她们一眼没有理会。 这事儿多了去了，哪里计较的过来。 在一个，看她们大过年的还得出去捡柴火，估计家里也不是多富裕，有点嫉妒心理也正常。 只不过，光会嫉妒，只在背后说人，什么也改变不了。 “滴滴～” 一阵汽车鸣笛声传来，周锦新闻声望过去。 是宋正阳。 开着一辆小轿车慢悠悠的驶过来。 “东西有点多，我借了辆车过来。” 宋正阳见周锦新站在胡同口就知道是在等他，赶紧停好车，下车跟他说。 “你又买了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别再买东西了。” 周锦新往车里看了看。 后座上好几个编织袋，也不知道装的啥，鼓鼓囊囊的。 “我爸妈寄过来不少东西。 还有点是我买的。 就都一起带过来了。” 宋正阳开了车门，一样样的往下搬。 “你在这看着吧，我先往院里拿点。” 袋子分量都不轻，宋正阳怕周锦新累着，让她在这看东西，自己一趟趟的往里拿。 “呦，你看，那是不是周家大丫头的对象？ 开着小汽车来的呢。 我的妈呀，这么多东西。” “可不是，这小伙子长得也精神。 咋就看上老周家的丫头了呢。 就不怕她也生不了儿子？” 刚才那两个妇女刚走出百十来米，就听见一阵汽车鸣笛声。 回头一看，是周家大丫头的对象来了。 这，开着小汽车。 还从车上拿下来这么多东西。 看样子是要往院里搬啊。 我滴妈，这是多有钱啊。 这么好的小伙子，咋就看上周家丫头了呢。 这要是自己家女婿，她们都得打个板供起来。 “呦，她周婶，是你家未来女婿来开着小汽车来了。 拿了不少东西呢，赶紧出来接一把。” 身为胡同第一爱凑热闹的陈婶一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第一个冲出院子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