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点点头:“说的没错,但你找我们怕是找错人了,我们是中原的医师,并不擅长解蛊。” “但你们中原的医师擅针灸不是吗?我这里有一本中原的医书,其中有针灸之法可以将蛊虫逼出。” 说到这里,她不禁自责懊恼。 “只是我看不懂字,也不懂针灸。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们两个来自中原的医师,就想让你们看看,能不能试试。” 还有这种事? 元梦和李莲花面面相觑。 能祛除蛊虫的针灸之法,必然也是哪家不外传的祖传技法,能这么随意拿给外人看? 小姑娘解释道:“这东西是我的,能不能看我说了算,我愿意让你们看,只求你们能救救他。” 夫妻二人见此,便答应下来愿意一试。 小姑娘便将医书拿出来递给二人,李莲花示意元梦看,想要看懂速成,还得是元梦更厉害。 到底是有外人在,元梦也做了做样子,一页页翻动过去,还假装在每页停留一会儿。 但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完了。 她看过的医书不少,这本的针灸之法在她看过的所有医书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编写此书的人想法很是巧妙,下针的地方都是按照‘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原则排布。 稍有不慎,还没死在病症上,就先死在针法下了。 半晌,元梦合上书本,朝小姑娘望了过去。 “能治。” 小姑娘喜出望外,双手合十不住祈祷。 大半年在外行医,元梦也积累了不少实操经验。 她艺高人胆大,下针时从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所以在给男子下针时,李莲花见她针针往死穴上扎,她本人没事,看她下针的李莲花倒是一直心惊胆战。 好在小姑娘看不懂,她只觉得这女大夫下针稳准狠,心有成算的样子,让人安心。 不多时,元梦下针完毕。 这针法最后一步却是用至阳至纯的内力催动。 巧了不是,她和夫君练的扬州慢就是。 也是这男子命不该绝,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到了能医术速成的开挂王者。 又恰好她是个习武的大夫,内力正好至阳至纯。 她运起扬州慢催动一百零八根银针同时瓮动,几个呼吸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男子皮肤下不停挣扎跳动。 但随着银针震动声不停,蛊虫再也忍耐不住,被逼的直往外蹿。 “花花,割开他的手指。” 李莲花拿了小刀眼疾手快割开男子的食指指尖。 滴落的血液给了蛊虫方向,蛊虫沿着手臂一路往下,很快就从指尖爬了出来。 它还没料到危险,在钻出男子身体的瞬间就被光照到,瞬间便化为飞灰消失。 原来像男子所中的这类蛊虫都是一次性的, 只要被解蛊,蛊虫就会在见到光后消失不见。 元梦见蛊毒已灭,又才将男子身上的一百零八根银针取下。 “好了,蛊虫已除,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见她忙完,一边的李莲花连忙凑上前将人搂住坐下,拿了帕子温柔细致擦去她额间的汗珠。 施诊需要很强的专注力, 更何况针针都下在死穴上,那更是轻忽一丁点都会要人命。 饶是元梦精神力强大,也不免感到劳累疲倦。 那苗疆小姑娘拜谢过二人,看到夫妻二人感情这么好,不由有些羡慕。 她又将目光落入昏迷的男子身上,眼底不由有些失落。 元梦邀她坐下喝杯茶,小姑娘藏不住话,慢慢就把她和晕倒男子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小姑娘虽是苗疆人,但却是苗寨里不会养蛊的那一批。 她有学武天赋,却不擅养蛊,小小年纪功力不俗,便被寨内长老编入护卫队。 这男子是他们寨内的养蛊人,小姑娘是与他匹配的护卫。 寨内的养蛊人之间的争斗其实很严重,他们会互相比试,慢慢选出最强的一个养蛊人,成为寨中的下任寨主。 在比试中,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生死有命。男子便是在同人比斗中受了暗算,被种了蛊虫。 比斗中输掉的养蛊人会被直接放弃,寨中选继任者的规则其实也是养蛊。 弱的互相吞噬,只留下最强的那个。 寨中是不会为输掉的养蛊人救治的,养蛊人输掉比赛基本等于输掉性命。 养蛊人死了,护卫其实可以另外选择跟随者。 但小姑娘早在相处中喜欢上了男子,所以才宁愿背出山寨也要带他到外面找大夫。 还好她运气不错,正好碰到了两位厉害的大夫。 “感谢二位恩人救命之恩。”昏迷的男子醒来,向二人真诚道谢。 “不必,小姑娘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诊金。既然你醒来,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男子犹豫片刻,拿出了一本蛊术书籍递给二人。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东西了,我不知道晴给了你们什么,但你们救了我的命,这是我个人的谢礼。” 元梦瞥了眼那蛊术大全,摇头拒绝:“你这上面全是南疆文,就算给了我们也看不懂,你自己收着吧。” 男子面色羞红,倒是忘了他们这里和中原的文化差异了。 “实在抱歉,这是我身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了,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谢谢你们。” 元梦摆摆手:“没事,都说了人小姑娘已经付过诊费,你要谢就谢她吧。” 男子回望向小姑娘,二人对视之间,竟颇有些缠绵暧昧气息滋生。 李莲花轻咳两声,示意二人差不多得了。 “两位,我夫人方才施针已是十分劳累,你们还是速速离去,我们要休息了。” 行吧,男子和小姑娘相伴离开。 总算清净了。 李莲花方才趁元梦施针时就已经烧上了水,这会儿水温正合适,就打好了水,把元梦抱去洗澡。 倒是体谅她劳累,什么都没做,烘干了头发就搂着人缓缓睡去了。 在西南已经逗留了很久,莲花楼终于又重新动起来,往别处而去。 “花花,你在烧什么呢?” 元梦刚下楼来,就看到自家夫君把一张小纸条塞到茶火炉里。 “是一位故友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