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禾关切地问道:“师兄,你的伤好些了吗?”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冷卿禾说着话已经坐在了沈少禹对面,两个黄衣女子则屈膝行礼,姿态优雅,柔美动人。 沈少禹轻轻点头,示意她们免礼,又与冷卿禾说道;“已经好了大半,再有半个月就彻底恢复了。” “这么快?”冷卿禾微惊;“我师父不是说需要修养半年吗?你这才多久就好了?” 沈少禹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淡淡道;“遇到了一个神医!” “什么神医,比我师父还厉害吗?” 冷卿禾小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又四下张望,疑惑地问道:“咦,我师父呢?” “圣老下山去找那神医切磋医术去了。”金麒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冷卿禾点了点头,饶有兴趣道:“我也想见见这位神医!” 沈少禹倒是转移话题问道:“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如何?” “祖父祖母身体很好,表哥不用记挂。” 冷卿禾是圣老的关门弟子,也是沈少禹的表妹。 “听闻表妹上个月已经订婚,我倒是因为身体情况错过了,不过贺礼已经备好。” 沈少禹话一出,金麒立即转身回屋。 冷卿禾双颊泛起红晕,咬唇不好意思道:“是,婚事已经定下了,婚期定在三月后。” 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是喜欢那未婚夫的。 沈少禹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了下来,他看表妹已经坠入爱河。 可她订婚的人家乃京城忠勇侯府世子梁朝。 这个表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家中又是江南首富,虽是商户,但富可敌国,掌握北冥国一半的经济命脉,也被称为商皇,意思是商界他有绝对话语权。 可商户就是商户,士农工商,在那群人眼里是看不起的,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 冷卿禾在药王谷长大,师从圣老,从小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更没接触过什么腌臜事情。 她其实是不适合嫁进那种高门大户的。 不过那梁朝是探花郎,确实是一表人才,既然表妹自己愿意嫁,沈少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道;“等出嫁就要独自一人待在京城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冷家人都在江南,药王谷在偏远地区南怀洲,冷卿禾嫁到侯府就得孤身一人了。 冷卿禾想到自己的婚事,笑容越发温柔但也不甘只有自己被调侃, “表哥比我还大两岁,已经二十四,自己的婚事也该上心了,你是祖父祖母唯一的外孙,他们担忧你可比担忧我多。” 沈少禹向来洁身自好,身边从未有过女子。 冷卿禾不由得想到出门前祖母忧心的事情,脸也一阵阵泛红。 祖母说,男子十四便有通房丫头教导此事,十六便该经人事了,十八就得娶妻。 可表哥都二十四了,身边竟无一个女子,终日混在男人堆里,因此外祖母严重怀疑表哥是不是断袖!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问出口的。 沈少禹扯了扯唇,自嘲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娶妻做什么?” 冷卿禾小脸白了下来,自己难过的不行,可还是安慰沈少禹。 “哎呀,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你是姑姑唯一的儿子,我早就当你是我亲哥哥了。 祖父祖母多次提起让你改姓冷,入冷家族谱,做冷家儿郎,是你自己不肯的。” 沈少禹勾了勾唇,神色淡漠,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这时。 “我回来了!”圣老老远就嚷嚷了一句。 他大步走进院子,冷卿禾立即起身,迎上前喊道;“师父!” 圣老看见她顿时眼前一亮。 “卿禾?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冷卿禾盈盈笑着,还以为师父是看到他高兴。 结果下一瞬,圣老说道;“你带了多少银子?给我四万两!” 冷卿禾愣了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道;“带了五万两,师父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身为商皇嫡长女,她当然是不缺银子的,不过一下子要四万两,这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圣老叹了一口气,想他堂堂药王谷谷主,没想到还有为银子发愁的一天,真是出门在外不容易。 这要是在南怀洲,在他的老本营,莫说四万两,就是四百万两凑一凑都能拿出来。 好在他有一个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的徒弟。 他将在路上拦路和山下蹲守到元君瑶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冷卿禾听后一脸无语。 “师父,怪不得人家要收你四万两,是我收你十万两都不够!” 她这个师父什么都好,医术高超,仁心仁术,就是脑子缺根筋,除了看病之外总能做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圣老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我,我怎么了嘛,我就是想和她切磋医术。” 冷卿禾无奈道;“人家只怕是把你当成疯子了,你没被打一顿是真要感谢人家心善。” 说完她倒是惊奇地看向了自家表哥。 “你的令牌……” 沈少禹面无表情道;“不小心落下的。”他的目光转向圣老,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又没拿回来?” 圣老感受到他的眼神后有些发怵,下意识就往徒弟后面躲了躲,嘿嘿笑道;“姑娘说,下午在瀑布潭边等你。 你要那令牌就自己去拿,不要的话她就丢潭边了。” 沈少禹沉默着没说话。 倒是冷卿禾身边的另一位黄衣女子忍不住指责道;“那人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没眼力见,她不应该把令牌恭敬地送上来吗?” “卿月!”冷卿禾面色一沉,不悦地说道;“不得无礼。” 冷卿月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是,长姐。” 冷卿月是冷家庶出二小姐。 这时另一个黄衣女子接话道;“那人是个乡野妇女,大概是不知这令牌的含金量。” 冷卿月冷哼道;“一个乡野妇女就敢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四万两,她怎么不去抢,谁知道那医书有没有用。” 众人没有搭理她,她倒是来劲了。 “表哥有圣老调理身体,谁知道是她的药起作用还是圣老的药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