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不想搭理万淑芳,径直划破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滴入血池。 在血池表面漂浮的凤凰蛊,它似受到鲜血蛊惑,叽叽喳喳叫起来。 满血池的毒虫宛若奉它为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池里冒出,恨不得扑向蒋轩啃噬他的血肉。 “这凤凰蛊成精了呀!”看到毒虫受凤凰蛊的操控,并尝试着扑向自己,蒋轩心里五味杂陈。 他定定神缓了下心情,不免又想起陈昌黎,立即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发现满血池的毒虫都避开了他。 “妙哉!”蒋轩抚掌大笑,下一刻倒吸了口凉气,只因他抚掌时碰到了伤口。 陈昌黎看他一眼,眉眼微垂道:“这凤凰蛊的反应确实出乎意料,不过我想你们从一开始的推测就是错的。” 他说完此话,抬头看着蒋轩,加重语气道:“你想复制地宫血池,但凤凰蛊本就是万里挑一才炼制出来的存在,它本身有缺陷,再加上它跟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所以这血池从一开始就处于被废状态。” “你往里面加毒药,是想加强毒水的毒性,好安抚凤凰蛊,让它不起什么幺蛾子,也让我可以适应一下这加强的毒性。” “然而凤凰蛊是蛊中之王,它已经算是这世上最毒的存在,因此它留在我体内的毒素足以让我百毒不侵。” “这些毒虫承受住了毒性的侵蚀,却依旧受着凤凰蛊的操纵,以至于它们都很有默契地避过了我。” “蒋轩,在毒性对凤凰蛊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你想复制夏老头的举措俨然是错误至极。” 陈昌黎之前就想过这样的事,不过没有证据,他只能把猜测放在心里。 现在蒋轩的所为证明了这一点,陈昌黎不得不开口提醒蒋轩,好让他更改主意。 蒋轩听着陈昌黎的话,沉默了好久,方冷着脸道:“这只能说明夏老头之前的做法是对的,想要重新炼制一枚凤凰蛊,也可以利用你达的目的。” 陈昌黎听得此言,神色平静道:“凤凰蛊的炼制不容易,且凤凰蛊有排他性,不然它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毒虫沸腾成这个样子。” “排他性?”蒋轩初次听闻这样的字眼,不觉惊奇。 万淑芳立即开口解释:“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是凤凰蛊霸道专横,且唯一,一旦有同类出现在它面前,它必杀之。” 关于凤凰蛊具有排他性的事,是陈昌黎和万淑芳在商议中无意间提到的。 夫妇两人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如今瞧见满血池的毒虫变化,夫妇两人立即肯定这猜测。 “这么说凤凰蛊只能有一枚,无论我耗费怎样的心思炼制另外一枚都是无济于事了。”蒋轩难以置信。 万淑芳郑重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当然关于凤凰蛊具有排他性的事也是我们夫妇的猜测,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做试验。” 陈昌黎叹道:“通过凤凰蛊和我的联系,其实此事很好确定,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夫妇。” “我想你们夫妇也不会在此事上撒谎。”蒋轩是不愿意相信有此事的,可凤凰蛊的变化又摆在那里,他不得不信。 万淑芳目光盯着他,见他将信将疑,连忙开口:“凤凰蛊与陈昌黎息息相关,我比你还要关心它的事,哪会在此事上撒谎骗你。” “我夫人所言极是,蒋轩,这一次你得信我们夫妇。”陈昌黎面露诚恳,“最为重要的是你的推测有误,这血池的毒性就算比地宫血池强,你也无法复制夏老头炼制凤凰蛊的路。” 听他把话说到最后,蒋轩脸色微微一变。 他有心想要反驳陈昌黎,也想要证明自己比夏老头厉害。 陈昌黎宛若猜到他的心思,迅速道:“我就是最好的证据,蒋轩,你瞧我现在的样子,就该知晓这血池的效果如何了?” 万淑芳叹气道:“我的夫君字字句句皆是真,没有哄骗你的意思。” “你们夫妇是有什么建议吗?”听着陈昌黎夫妇的话,蒋轩忽然问。 “常雪薇为何要让你复制夏老头的举措?在这之前,你们可研究过怪人?”万淑芳不答反问。 “关于这血池的事……你们夫妇不是心中有数吗?”蒋轩的声音在中途停了下,旋即意味不明地问。 听他把话还给自己,万淑芳平静得有些冷酷:“我们夫妇是心中有数,但人心难测,我们夫妇不得不深入了解一些事,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蒋轩沉默良久便说:“一切皆是为了弥补凤凰蛊的缺陷,可惜我们做错了。” 他承认自己的安排有错,也怀疑常雪薇手底下的人都没有弄清楚此事,就让常雪薇把事情交给了他。 心思滚了几圈,蒋轩脸上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至于这血池……陈昌黎,你怕是还得待上一段时间。” 他丢下此话,也不管万淑芳的脸色变化,快步离开血池。 他走后没多久,万淑芳就拿出解毒剂扔进血池里,然后对陈昌黎道:“你说这凤凰蛊有没有可能认你为主了?” 她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在血池里悠闲自在的凤凰蛊。 她总觉得凤凰蛊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陈昌黎和它扯上关系也不知是好是坏。 “没有。”陈昌黎毫不犹豫道。 见万淑芳皱眉疑惑,陈昌黎为她解释:“凤凰蛊到我手里后,我第一时间就试探了一下它,发现我们双方既有联系又互相独立。” “这么复杂的吗?”万淑芳一听到这话,忍不住伸手敲脑袋。 陈昌黎默默思索片刻道:“我先前吐的那口黑血,确实如蒋轩所说把我体内残存的毒素都吐了出来,但凤凰蛊留下的毒却还在。” “我想这就是众多毒虫都不愿意靠近我的原因,靠着这一点,以后无论蒋轩对我下多少毒,我都能安然无恙。” “这并不值得高兴。”万淑芳眉头轻蹙,“相反,蒋轩要是发现此事,他只会丧心病狂,让你受尽折磨。” 陈昌黎面露苦涩:“就算如此,我们也能借助他的手研究怪人。” 听他说起怪人,万淑芳神情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叹气。 陈昌黎了然她的心思,出言安抚:“研究怪人的事迫在眉睫,所以其他的事能忍则忍,若是忍受不了,也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