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长公主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让皇帝快刀斩乱麻,别因为太子是他的儿子就心存侥幸。 皇帝听着安晴长公主的话,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什么都不说就甩袖离去。 “老六和老九要是知道你的心思,怕是要为了活命选择跟太子合作了。”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你的想法,太子就算有所猜测,他也无计可施,而这也正是你肆意妄为,大胆算计他们的根源。” 安晴长公主等皇帝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一脸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神情莫名地呢喃。 一盏茶过后,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她看到安晴长公主瘫坐在地上,吓得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奴婢为你请太医吗?” “我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哪里需要请太医了?”安晴长公主借助她的力度站起来,又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宫女察觉安晴长公主的动作,既不生气也不委屈,只心疼安晴长公主。 “长公主被困在这里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陛下何时放你出去?” “莫心,你觉得陛下如何?”安晴长公主听到宫女对自己的关心,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眼神给她。 “陛下再英明神武,他如今也只是一头垂垂老矣的雄狮,长公主不必惧怕他。” 安晴长公主询问的语气有些莫名,莫心想到这对兄妹有所不对付,隐约明白安晴长公主那句话是何意,当即就顺着她的心思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是啊,一头老了的雄狮,他再怎么厉害,他的爪牙也不锋利了,生机勃勃的小雄狮既是他忌惮的存在,也是他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敌人。” 安晴长公主神情莫名,脱口而出的话却似另有深意。 “他如今在我的面前能这么稳得住,分明就是觉得自己能够铲除敌人。” 莫心闻言想一想就说:“八皇子也被困在这皇宫里呢。” “八皇子不中用。”安晴长公主才不愿意去搭理那个蠢货。 莫心沉默片刻又说:“十皇子自端王和四皇子的事后就一直被禁足在府上,他当初有胆子跟着六皇子两人逼宫造反,现在这胆子怕是会更大,长公主既然看不上八皇子,何不去试探一下十皇子?” “莫心啊,皇帝的几个儿子早就是废棋了。”安晴长公主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长公主的意思是?”莫心试探着问。 她没有听到皇帝和安晴长公主的对话,自然不知道皇帝的心有多冷。 她会提到十皇子,也是因为他比八皇子更适合成为安晴长公主手中的棋子。 “靠人不如靠己,况且皇帝的存在才是阻碍我们挣脱牢笼的根本。”安晴长公主语出惊人。 莫心听着她的话,却觉得她是对眼前的局势有所不满。 “皇帝多疑又自私,可他偏偏坐在了皇位上,拥有着整个天下。”安晴长公主的语气微露讽刺,“他私心一起,其他人再怎么厉害,也得畏惧于他的身份心有退缩。” 说到皇帝的心思,安晴长公主心里涌起一股郁闷。 这份郁闷在她的心里成长,如同附骨之疽使得她的脸色白了不少。 “皇帝虽老了,但他也聪慧,知道只要自己的行为不彻底触及人的底线,他就能一直高高在上,受文武百官敬仰。” “若文武百官有了其他的心思,他也可以布局把那些有了其他心思的官员除掉,只留下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安晴长公主说到忠心耿耿这几个字,语气颇为讽刺。 皇帝独断专横,手段残忍,文武百官就算有对他忠心不已的人。 在他屡屡出招肃清朝堂时,这些人就看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所以还能够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人都是一群对皇帝阿谀奉承的小人。 他们就如同墙头草,哪边的墙头高,他们就往哪边倒。 安晴长公主看不上他们,特意用蛊虫控制他们,也是不愿他们起幺蛾子拖人后腿。 虽说用蛊虫控制住了这些墙头草,安晴长公主却没有让他们做过什么,只因这些人早就被皇帝吓破了胆子。 “那些人只是没有寻到机会,要是有机会落在他们的手里,奴婢猜想他们才不愿意效忠心狠手辣的皇帝。” 莫心听了安晴长公主的话,思索许久才缓缓地道。 把话说完,她又特意伸手搀扶住安晴长公主,带她往后殿走去。 安晴长公主察觉到莫心对自己的担忧,也顺着她的举动往后殿去。 “皇帝如今的心思有大半都在凤凰蛊上,奴婢认为只要凤凰蛊一直吊在皇帝的前面,皇帝的行为处事就会越来越暴虐,到了一定的时候,长公主再出手,那些文武百官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莫心的意思,安晴长公主心知肚明。 她沉默许久才笑着说:“墙头草利用得当,确实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以往是我着相了,这才忽略了这些人。” 心思一活络起来,安晴长公主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立即对莫心说:“我要见太子妃,你快去安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