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夫君可是你的亲大哥,你就这么看不惯他吗?”陈学文的夫人王氏大声地质问。 大房的一儿一女也对他怒目而视,仿佛只要他再说一句话,他们就要一下子站起来和他拼命。 面对大房突然暴起的怒火,安阳侯只觉得很头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得很是难看。 安阳侯夫人见他脸色不对,很想开口制止两兄弟的争吵。 只是刚才的话题十分沉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兄弟两个都给我滚出去。”安阳侯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更不想回忆起当年不好的事情。 他一怒之下直接把人给赶走,然后把事情交给陈学武,“你明天去一趟将军府,把陈昌黎一家人都给我带过来。” 陈学武没想到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全是为难,“爹,我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安阳侯眼神十分冰冷:“你要是做不来就直接滚出安阳侯府。” 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陈学武顿时垮了一张脸。 安阳侯也不再看他,直接带着安阳侯夫人离开这里。 目送他们夫妇离开,陈学武火气高涨之下直接将旁边的茶杯给摔碎了。 他的妻子是一位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子,瞧见他的怒火,直接把自己的茶递给了他,面色不悲不喜地道:“这个府上,除了二哥就只有你是真正的庶子,爹娘的心又偏了,所以他们两兄弟争吵时,我们和二哥一家要么离得远远的,要么就被他们骂。” “夫君,这些年下来,你也该习惯了,现在发什么火呀?哎,这安阳侯府明明只是表面光了,却偏偏要强撑着,现在还想把一个将军扯进来,爹娘当真是越发糊涂了。” 她的神色一贯平和让人瞧不出什么,倒是陈学武听了她的话脸色不太好看。 “喝口水吧。”苏氏点了点茶杯,面色不变,“陈昌黎能在十年的时间拼搏成为一个大将军,他本身就不容小觑,爹娘却恨不得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哄,所以我觉得明天可能要打一场硬仗。” “既如此,你还不如好好地休息一下,免得明日过后我们一家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听她话里有话,陈学武气得脸都黑了:“哼,我娘当初进门来可是带了不少钱的,那些钱还没落在我手里呢,他们想要把我赶走霸占我娘的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气呼呼地丢下这话,陈学武黑着一张脸回自家院子。 苏氏带着女儿慢吞吞的跟上。 “娘,我们明日要跟着爹去将军府吗?”陈芊月默默地跟着苏氏,感受着整条路上的寂静,她忍不住问一句。 苏氏语气幽幽地道:“他可是你爹,是我的丈夫,这么大的事情落在他的身上,我们怎么可能不跟过去?” 陈芊月脸色不太好看:“可大伯和三叔明显是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这才故意吵了起来。” “你也看出来了?”苏氏有些满意,“他们不愿意,那自然是他们没有那个脸去,毕竟如今的安阳侯夫人当初可是安阳侯养在外面的外室,先安阳侯夫人是怎么死的,我听说这其中还有一些隐秘呢。” “娘,那可是祖母!”陈芊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吓得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又极为好奇地盯着苏氏,想要从她这里知道更多的秘密。 苏氏叹一口气:“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除了陈昌黎会想办法查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在乎,而这恰恰就是我们的机会,可惜你爹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所以我们母女明日必须去将军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住利益,不让你爹被人给打发了。” 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苏氏回了房间竟一夜未睡,到了第二天,她更是早早地就起来了,然后早饭也不用就催促着陈学武前去将军府。 此时陈家人刚起床,正在熟悉将军府的环境。 熟悉过后,一家人这才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原来他们的爹真的是大将军,他们现在是大将军的家人了。 “原来爹是大将军呀,难怪长得那么高大,那么威武。”陈安语气十分激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欢喜。 “爹是最厉害的,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四哥,你是读书人,你以后也会变得很厉害,比爹还要厉害。” 陈春婵也是如此,兄妹两人谈论着陈昌黎有多么威武的事,就不自觉和吴巧月母女碰到了。 “大嫂,你的神色怎么这么着急?可是想要找什么东西?”瞧见吴巧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陈春婵很是关心地问。 吴巧月脸上全是尴尬:“我准备给家人们做饭,结果整个将军府转下来,我竟然没有找到厨房。” “原来你是在找厨房呀。”陈安连忙在前面带路,“我和小五刚才还从那边路过呢,娘和大姐就在那里,我带你过去吧。” “娘和大姑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呀?”吴巧月有些惊讶。 “她们起得可早了,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直接吃饭呢。”陈安认真地点头。 果不其然他们一到,万淑芳就直接招呼他们摆饭。 吴巧月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饭给摆好了。 高家人也走了过来,看到摆好的饭,一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 万淑芳瞧出来了,直接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笑着说:“我们家等下很有可能会有客人来,所以我们得早点用饭。高姐姐,因为赶时间,这饭就做得有些简陋,你们一家可千万不要嫌弃。” 高芳芳见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和自己说话,完全没有摆将军夫人的架子,一直提着的心不自觉地松了下去。 她连忙招呼自己的家人坐下吃饭,就一脸感慨地对万淑芳道:“陈家的,我真的没有想到陈昌黎竟然就是镇武大将军,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当我听说后我都被吓了一跳,之后跟着你们来将军府,我这脑子里面都跟浆糊似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呢。” 她说着这话时还一点都不敢去看走过来的陈昌黎,那感觉就好像对他有所敬畏。 万淑芳给她舀了一碗汤,正要说些话安抚她,就见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匆匆走了进来,“将军,安阳侯府的人前来拜访,他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尽快出去和他见一面,不要像打发陈管家一样打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