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闻言表面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半眯的眼眸却透出他有些许失望的意味,却又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 “我不知道。”丢下这几个字,陈昌黎伸手握住万淑芳就要带她离开。 万淑芳反握住他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陈海看得他心里发慌,“你大哥呢?” 陈海清亮的嗓音压着火气:“我岳父让他跟着管家先去京城了,您现在是见不到他的。” 万淑芳叹息道:“你大嫂一直惦记着他,我前来找他就是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份上好好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不曾想他竟然提前去了京城。” “女婿,你听到你娘的话了吗?她不是特意来找你大哥的,你就不要觉得委屈了。”白父一听此话就立即对陈海低声道。 “我不是在为他做解释,我只是觉得他做的事有些奇怪,毕竟他认为我偏心陈平,那为什么要把陈平带到身边还对他信任有加?” 陈海羞恼不已:“娘,那好歹是我的大哥,他曾经那么照顾着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在牢里吃苦受罪?” “看来你还是没有那么不堪。”万淑芳意有所指地丢下此话,这才跟着陈昌黎离开。 目送他们夫妇离去,白父思索良久才伸手轻拍一下陈海,语气温柔地道:“你娘终究是心疼你的,至于你爹……” 说起陈昌黎,白父第一次见到他时因为陈海的话,自然是先入为主认为陈昌黎是个废物半点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可这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不是万淑芳的话在他心中起了涟漪,他总觉得陈昌黎如今展露出来的气势很不一般。 他不禁怀疑陈昌黎并不是什么废物,而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岳父,您在想什么?”瞧见白父突然陷入沉默,陈海连忙关切地问。 白父面色一松,嘴角带笑道:“我只是认为你爹有可能不是一个普通人,若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和你娘缓和一下关系,然后再去打听一下你爹的身份。” 陈海听到这皱眉道:“在凉城的时候,我娘确实说我爹不是一个小兵,只是他看起来除了脸长得好看,其他的都一无是处。” 他观察陈昌黎都是看他的衣着以此来确定他的情况,而上次在凉城陈昌黎虽然骑着一匹马回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威风凛凛。 可他浑身都带着风霜,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劳碌奔波的命。 陈海自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普通的。 “今日见他,我总觉得他的气势不一般。”白父眉头微皱透出几分烦躁来,“一个当了十年兵的人有这样的气势应该也不怎么稀奇,可他最后所说的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我现在琢磨一下认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且还是说给你听的。” “女婿啊,我怀疑你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了家人,我想我们应该弄清楚这事,这样将来到了京城,我们两家或许就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 白父是个精明的商人对人的感知很敏锐。 陈昌黎今日的表现确实不一般,他不想事情超脱自己的掌控自然就想要弄明白一切。 陈海一想到陈昌黎那张冷脸就心跳加速,仿佛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与此同时一股烦躁也让他难以安静下来。 他情绪上涌险些压制不住心里的烦躁,只能握着拳头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然后不疾不徐地道:“岳父放心,关于我爹的事,我会想办法弄个明白的。” 他说完就笑了,笑得十分温和,好像先前因万淑芳的话而生气的他不存在一般,“夫人和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一看她们。” 白父嗯一声就自己琢磨事情去了。 陈海一回到房间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哭声尖锐又刺耳让他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孩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舒展一下眉宇,陈海满是关心地走进白莲,但要靠近的时候他就停住了脚步,不让自己太过靠近她。 白莲没有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双手抱着孩子不停地哄着,“乖,不哭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越是哄孩子就哭得越厉害。 她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都快碎了,忍不住对陈海道:“夫君,孩子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哭得很是厉害,我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他,我担心他是生病了,你去跟爹说一声,然后和爹一起为孩子找个大夫吧。” “这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镇,哪有什么大夫呀?”陈海心里满是不乐意,面上却透着一份紧张似很担心孩子,“你不是孩子的娘吗?是不是你没有照顾好他才让他觉得不舒服?要不你再好好哄一哄。” 白莲闻言心跳如擂鼓,顾不得快要哭岔气的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地道:“夫君,你还想让我怎么照顾他呀?我爹可是给他请了两个奶娘,那两个奶娘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照顾着他,他之前也不这样,他之前很乖的,可现在哭成这个样子,那摆明就是有事啊,我又不是大夫,我要怎么哄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