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松江一案牵扯重大,最终能做决断的只有陛下,而淮阳王是陛下的兄弟,也是上达天听最好的人选。” 徐慧似懂非懂,孙旭眼前一亮。 很快孙旭带着梁靖的亲笔信,出发去往臻园。 而梁国公先孙旭一步,已经来到臻园外。 淮阳王把玩着新到手的多宝扳指,这正是赵元翰从松江弄来的宝贝。 淮阳王:“啧啧,还是这帮松江的富商会享受,一枚扳指上,居然能嵌这么多的宝石,我臻园号称聚集天下奇珍,这样的宝石扳指也是从未见过呢!” 可惜了! 这些玩意会在十天之后的臻园拍卖会上,变成一箱箱银子,最终化为顺天码头的基石。 这时侍卫来报,梁国公到访,引得淮阳王皱眉。 他可听说,梁国公家的那个庶子,卷入到松江案子里。 淮阳王不用卷宗就知道,这事情他不能沾手。 他挥手打发道:“不见,就说我去码头督工了!” 这段时间来臻园拜访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淮阳王已经有了一套熟悉的拒绝流程。 梁国公这边刚吃了个闭门羹,孙旭的马车也到了。 孙旭的管家提醒道:“老爷,前面好像是梁国公。” 梁国公显然也看到了孙旭,他晦气地合上马车帘子,把孙旭给气笑了。 孙旭心里暗骂道: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没看见正为你儿子奔波呢! 孙旭派人去臻园敲门,说明来意,消息很快被递到淮阳王那里。 淮阳王:“你说什么?准备了五十万两,替梁怀之疏通关系? 外面来的是谁? 要不要把淮阳王的位置让给他来坐? 我是个闲散王爷,不是他娘的摄政王! 之前也不知道哪个混账传我这里可以买官! 现在倒是更好了!杀头的死罪都可以在我这买活路? 我这里还发免死金牌,你去问问外面的人要不要?” 淮阳王气的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自从上次梁靖借他这里买了个官壳子,他好好的二品要员不当,要去当个七品小官。 这次在松江尝到甜头了,连皇兄也觉得这招不错,又能捞钱,又能安插一些锦衣卫、都察院的暗探。 他清清白白淮阳王,就这么干起了卖官卖爵的生意,皇兄的眼线是安插结束了,他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侍卫在淮阳王身边耳语道:“来人自称是梁国公府的舅爷。” 淮阳王:“梁国公府的舅爷算什么,没看见梁国公自己还在外面吃闭门羹吗?直接把人打发走!” 侍卫:“他还说他在都察院有认识的人——” 淮阳王:“你当本王的话是在放屁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说认识我,赶他走!” 侍卫才走到一半,外面窗台飞来一只信鸽,淮阳王解开信笺,连忙对刚才的侍卫招手,“刚才那梁国公家的舅老爷,还说了什么没有?” 侍卫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淮阳王道:“他说他是您的属下,都察院经历梁靖介绍来的。” 淮阳王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说谁?” 侍卫答:“都察院经历梁靖。” 什么都察院经历! 梁靖又在搞什么鬼! 淮阳王:“咳,既然是熟人,那我倒是可以勉强管一管! 你去把人喊、不,请进来。” —— 臻园门外,朱管家提醒道:“老爷,舅老爷也被拒在门外。” 梁国公“哼”的一声,“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套车,去大理寺!” 都察院一般行的是督察、监督一事,鲜少直接插手案件。 松江的案子最终会移交大理寺,他现在提前为怀之布置一二,至少可以让儿子在里面少吃点苦。 像松江这种大案,一般审查要几个月甚至半年之久,怀之长期身处牢狱中,只怕他身体会吃不消。 马夫这边刚套好马车,臻园的门再次打开了。 朱管家机敏的示意马夫稍等,果然看到孙旭被臻园的小厮请了进去。 朱管家高呼道:“孙舅爷,等等我家老爷!” 说完顺势跑了过去,替梁国公拖延时间。 孙旭向梁国公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走进去,让朱管家松了一口气。 梁国公快速下马,这个时候两人再没有先前针尖对麦芒的架势,一同向着臻园里面而去。 路上,梁国公忍不住发问:“你和淮阳王是生意场上认识的?” 孙旭一句话就让梁国公闭上了嘴,“靖儿给了我一封介绍信。”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经过臻园曲折漫长的连廊,二人终于来到淮阳王所在的水榭中。 淮阳王:“二人请坐,上茶!”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孙旭找机会说明来意:“我那不争气的侄儿,还请淮阳王帮帮忙,替我们从中斡旋,这是靖儿的信,还有一点我们的诚意!” 孙旭双手捧上梁靖的书信,同时朝右侧一抬眼,梁国公有眼力见地将刚才那价值五十万两的信封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