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变换,昼夜交替,天空金光四射,普度大地。 农荷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差不多十点左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洞里面真的太热了,她背上衣物汗水与血融在一起,让她看上去好似一个血人。 好渴…… 农荷殷抿了抿唇,嘴上的干裂使她万分难受,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隐隐传来一丝痛感,不只是那里,全身上下火辣辣的,好似她正在被太阳烘烤一样。 手脚已经麻了……好不容易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色,她深吸一口气,靠着壁,艰难的坐了起来。 这洞应该有一米多深,洞口宽大,一层薄膜似的东西被太阳照射着,农荷殷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个什么分界膜一般…… 不用猜,肯定也是那些猎人专门针对滞灵挖的陷阱,其他人在上面走,是不会发现这个的,可滞灵不一样了。 不过……她倒是蛮感谢这个洞的,如果不是这个,那她还不知道要滚到哪里去,到时候不死也是12级伤残呐。 “哟么哟银……” 她本来想求救,结果出了声才发现自己这嗓子似乎已经说不了话了……这别人能听懂么? 唉。 “有人。” !!! 本来黯淡的眸子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就连萎靡的精神都振奋了,真的有人?!竟然听懂了?! 费劲抬头往上看时,除了蓝的像洗过一般的天空白云,还有一个黑色短发逆着光的少年。 清冷的眸子让农荷殷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身体顿时僵了僵,就这么一时看呆了去。 上面那人似乎要跳下来。 “别……”你下不来的,这是滞灵才可以下来…… 农荷殷皱了皱眉,喉咙简简单单发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少年逆着光,一袭修身黑衣缓缓落下,最后并没有听到她阻止他下来的话语。 看着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农荷殷久违的像前世那般懵逼了一下,这不是专门针对滞灵的陷阱么?为什么他可以下来…… “……” 嗓子依然很痛,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就算有再多疑问,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少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低头看着靠坐在土壁上狼狈的少女,她一头黑色长发已然变得乱七八糟,头上沾了不少树叶,小脸上满是划痕,最严重的还是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虽然血迹已经干涸,但还是让他眉头皱了皱。 感受着他的打量,农荷殷睫毛不断颤抖着,忍不住想,她现在……肯定很狼狈吧……应该很丑。 男人突然蹲下,一声不吭,打破了她的心理活动,手臂突然感到一阵轻松,随即便是接踵而至的酥麻,那种感觉,好像正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手臂,放不下去,也抬不上来。 这种感觉让农荷殷轻轻皱眉,可接下来她眼里闪过浓浓震惊,垂眸看向自己那早已被绳索给勒出血痕,旁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伤口灰不溜秋的手臂此时正被一双手形匀称,骨节分明,宛如白玉的手包裹住,灼热的温度落在伤口上,传来一些微不足道的火辣的痛感。 “这个力道会让你不舒服么?” 他按的很认真,双手在她手臂上上上下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也没有碰到她的伤口,那阵要命的酥麻也渐渐褪去,农荷殷摇了摇头,回应了他的问题。 两人都不再说话,张二佟只看着他的双手,注意力十分集中,一张俊脸离农荷殷也不过十几厘米,她连他脸上的绒毛都看得见…… 时间慢慢流逝,张二佟也没有再说过话,直到农荷殷表示自己手已经没事之后他才停了手,两人就这么干看着,农荷殷抿了抿唇,想和他说声谢谢,试着张了张口,却无果。 只是没想到这个动作落到少年眼里,还以为她是因为脖间的伤导致她不舒服,才会有这些动作。 眼里飞速闪过一丝懊恼,他同样抿了抿唇,从衣裳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看上去简直可爱,农荷殷觉得,这个与他身上的气质有些不搭…… 被少女温温软软的目光看着,张二佟只觉得棘手极了,他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他应不应该做,又该怎么做。 眉头越皱越紧,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农荷殷瞧着,不自觉抬起了刚刚被他给捏的十分舒适的手臂,还好这只手指上没有伤口,抚在他的眉毛上,她试图将它抚平。 等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疑惑的目光射过来时,她才恍然惊觉刚刚做了些什么…… 呼吸蓦的被烫到,她连忙收回手指,却没成想男人根本就没有想让她收回去的想法。 手腕上依然多了一股力道,两人对视一眼,他低声道了句“别动。” 农荷殷不再动了,看着他打开药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板板,似乎是专门涂药用的,将小板板放入药瓶,一抹淡黄色的药膏就出来了。 脖间传来一抹温凉,少年动作虽轻,却让人很难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