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随我们一同来到结界里。 我瞧向他,是个年轻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五官轮廓分明,高耸的鼻梁,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还没等我问这是谁,就听见九天玄女道:“昙花,你今日做错了什么?” 我抬头:“我做错了吗?” 九天玄女严肃地看向我:“昙花,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短发飘落在我的眼前,我顿时跪在九天玄女面前说道:“玄女师父,弟子错了,下次有危险弟子第一个跑。” 我这样一说,九天玄女被我说得哭笑不得,走来将我拉起来,伸手将我的头重新扎。 边扎边说:“昙花,遇到危险,首先要自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想要救人,但是你自身不保,谈何救人?” 头发被削地太短,道士髻已是扎不了,九天玄女只能将我的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 我点头道:“玄女师父,记住了。” 帮我扎好头发,九天玄女转向那个年轻人,笑道:“陆之道,你怎么来了?” 陆之道向九天玄女拜倒,称道:“拜见师叔。”又说道:“西王母传讯给后土师父,说师叔这里行踪泄露,让我前来帮忙。” 接着又道:“我适才抛出的粉沫乃是地府所用的一种药粉-忘忧粉,闻了能够忘记二个时辰内的事情。还有那化尸粉,能将带血的尸身化作黄水。” 九天玄女道:“这是素女研制出的吗?” 陆之道说道:“忘忧粉是白树里提取出来的,是后土师父研制出来的。化尸粉是从凡间得来的。” 九天玄女道:“你刚才给李队的子弹和手雷是怎么回事?” 陆之道笑道:“螳螂异兽是三阶神兽,凡间普通的子弹并不能将它打伤。后土师父研制出一种子弹,加入灵力后能够增强百倍之效。” 九天玄女道:“这么神奇,是用什么研制。” 陆之道说道:“是用中曲山上的一个叫櫰木的果子研制的。” 两人一问一答,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心道:“这后土娘娘真神,能发明这么多东西。” 九天玄女道:“等下我们再去特种部队那里看看,检查一下。还有这螳螂异兽的碎片还留下多少?如果有要不要带回昆仑一些?” 陆之道说道:“师叔,后土师父说了,留给凡间。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带回去,怕有上仙又有想法。”最后两句,声音压得极低。 九天玄女道:“好,等会我们一同去查看一下。” 又对我道:“昙花,这是你的陆师兄,上次与你说过的,后土娘娘的徒弟。” 我走向前一拜:“陆师兄。”陆之道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小师妹,来,送你个见面礼。”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小札。 我刚想拒绝,这刚见面就收礼,不好意思,就见小札上写着木系-缠绕术。 那句拒绝的话立马改成了:“多谢陆师兄。”喜滋滋的将小札收下了。 陆之道看向蓝凫,问九天玄女道:“玄女师叔,请问这位仙子是?” 九天玄女道:“这是我的侍者,蓝凫。” 陆之道向蓝凫一礼,说道:“蓝凫仙子,你好!” 只见蓝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片刻轻声道:“见过陆师兄,好!” 蓝凫回过神来,看见我的头发,短短的扎成两个小揪揪,忍不住敲我的头,眼中含泪道:“小昙花,叫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要记得躲,你又忘记了?” 我连忙哄她:“蓝凫,我记得的,但是你不是在我身边吗?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蓝凫道:“不要赌,万一我来不及呢?” 我看着她的脸,面色不好,说道:“下次不会了。蓝凫,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蓝凫勉强笑道:“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 天色渐明,九天玄女让我和蓝凫在结界中等候,她与陆之道一同前去查探。 不一会儿,九天玄女和陆之道回来了。告诉我们,陆之道过去又给那两个养伤的下了忘忧粉,那些特种队员已经将见过螳螂异兽的事情给忘记了。 只记得是奉命过来抓捕异兽,没有找到,但是发现了些零星的不明异物,在山里搜寻时找到了几具村民尸体以及两个受伤的孩子。 九天玄女去看了那两个孩子,受伤很严重,可能是螳螂异兽觉得孩子不会跑,所以留下着做粮食。 九天玄女道:“昙花,晚上还是要你去一趟,那两个孩子受伤很重。” 我点头道:“玄女师父,我会尽力救治的。” 陆之道盯着蓝凫道:“蓝凫仙子,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蓝凫冷着脸道:“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你搭讪的手段不高明。” 陆之道微笑道:“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说罢,向九天玄女道:“师叔,这里的事已完结。我要回去复命了。在下先告辞了。” 九天玄女道:“好的,请代我问候素女。” 陆之道:“好。”又对我说道:“小师妹,后会有期。” 我高兴他送了一本木系小札给我,道:“陆师兄,后会有期。” 最后,陆之道又转向蓝凫道:“蓝公子,后会有期。” 蓝凫身体一震,看向陆之道,半晌没有说话。看着陆之道告辞而去。 九天玄女冰雪聪明,握着她的手说道:“蓝凫,是不是就是他?” 见蓝凫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听素女跟我说起过,这个陆之道,是宋朝人,因为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姓蓝的女子。 后来那个女子消失不见,他四处寻找,在寻找途中染病身亡,死后去了地府,就是不愿去投胎,说是要等到那位女子。 因他生时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帮助过一些人,也算是有点功德。素女便留他在地府做了名判官。” 九天玄女看着蓝凫道:“蓝凫,那位女子,是不是你?” 蓝凫嘴唇颤抖,半晌说道:“是我。” 九天玄女道:“此人倒也是深情,你准备怎么办?” 蓝凫说道:“我也不知道,本以为不会再相见的。” 情之一事,最是难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