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何锦书知道自己已经不给宋老夫人喜欢,但她依旧每日上门请安,礼数周全。 还每日都会在晚饭得时候送上自己亲手煲的汤,每日不重样。 见她日日如此,宋老夫人冷漠的态度,竟也微微有了松动。 这日宋敬从府衙回了府,何锦书亲手煲了汤让丫鬟送过去。 还让丫鬟说是老夫人命人送的,宋敬不疑有他。 夜色渐浓,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宋府。 宋敬喝了汤不久,只觉得房间内的空气愈发沉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正欲张口让小厮打开房门,就在此时,一抹身影悄然进了门。 宋敬抬眼望去,那身影与萧蔓蔓一般无二。 蔓蔓怎么来?宋敬迷迷糊糊想着。 何锦书可以穿着萧蔓蔓的同色衣物进了宋敬的房里,见到宋敬的样子,知道唯一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日宋敬醒来,看着床上的落红,心中顿时涌起懊恼。 自己为何就没能忍住呢?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的差?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怜惜地拉过被子,想要为床上的女子遮挡些什么。 恰在此时,何锦书像是被他的动作所惊扰,轻轻地转过身子。 宋敬看清楚床上女子的面容后,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表情凝固,当场石化。 何锦书也在此时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看到宋敬坐在床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羞涩,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表哥。” 宋敬一颗心沉到了海底。 宋敬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麻木地起身穿衣。 直到府内小厮依照惯例推门而入,准备伺候他晨起洗漱。 见到床上多了一个女子,小厮惊呼出声,宋敬才回过神。 何锦书此刻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绿珠也进了房间,面上挂着心疼。 昨夜她在外面听了一宿,那声音让未经人事的她很是害怕。 宋敬狠狠地瞪了服侍的小厮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绿珠这边却早已按照何锦书事先的示意,开始了行动。 她一路小跑,脚步急促而慌乱,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边跑边扯着嗓子嚷嚷。 哭喊声在宋府的回廊间回荡,引得丫鬟仆人们纷纷侧目。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和悲戚,“老夫人,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小姐她…… 她……” 很快,整个宋府都知晓了这件事。 这两天,宋老夫人一直都在为如何答复田员外求娶何锦书的事情而烦恼。 田员外家境殷实,在江县颇有威望,还和城主多少有些关系,他的求亲本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可宋老夫人知道何锦书的心思一直都在宋敬身上,若贸然答应,又怕何锦书闹出什么事端来。 她原本还在权衡利弊,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顿时回过神来,这只怕是何锦书自导自演的! 宋老夫人看着跪在下首,不停垂泪的何锦书,心里烦闷极了。 宋敬此刻一脸麻木的坐着,心里凉透了。 蔓蔓不会再要他了。 何锦书对于此事只在宋府流传自然是不满的,她要让萧蔓蔓主动上门,退了这门亲事。 ...... 周雅秀那天听见了周白和他女朋友的对话,再看着已经跌到谷的股票,不得不开始思考退路。 周白是最了解公司状况的人,如今连他都这样说了。 周雅秀开车回了北区的家。 家门口周宇正和徐芊芊在拌嘴。 看到周雅秀回来了,两人停了下来 。 周宇看着周老太的眼神,到底还是开口:“姑姑,爸爸的事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钱不是都已经补回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坐牢?” 周雅秀这些日子来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与委屈瞬间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她忍不住怒吼道:“你当法院是我开的吗?我可以去改变判决吗?是我让他去挪用公款的吗?”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愤怒。 长久的压抑让周雅秀顿时情绪崩溃。 她红着眼眶,对着周老太哭诉道:“从小你就告诉我,一定要找一个衣食无忧的好人家。 所以我在那种情况下和那人分手,嫁给了徐林,不顾一切的要把公司弄到手。 这些我都做到了!我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吗? 我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就是为了能让这个家更好,能让大哥也跟着过上好日子。” “可大哥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到底是谁纵容出来的? 是我吗? 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家,可他呢?他做了什么?挪用公款,把公司推向深渊,他有想过后果吗?” 周老太被周雅秀的话气得脸色煞白,她也不满地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 “当年挨打的时候,是谁护着你的?不是你大哥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自己过得好了,就不管你大哥了? 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是大哥挺身而出,现在他落难了,你却在这里指责他,你对得起他吗?” 周老太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愤怒。 徐芊芊听着客厅的吵闹心烦不已,索性带上了耳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震耳欲聋的争吵声被耳机里的音乐暂时隔绝在外。 周老太和周雅秀言辞之间互不相让,周宇在中间左右为难,刚一张嘴就被双方的怒火波及,最后灰溜溜的回了隔壁。 周雅秀在极度的冲动之下,将身旁茶几上摆放的精美瓷器扫落在地。 周老太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也不甘示弱地伸手推翻了一旁的瓷瓶架。 上面摆放着的瓷器更是价值连城,此刻却在周老太的猛推之下,轰然倒地。瓷器纷纷坠落,摔得粉碎。 这场闹剧最终以周雅秀母女摔坏了家里的所有瓷器收场。 这其中不乏许多徐林收藏的极为稀有的瓷器,若是放到拍卖会上,随便一件都可能拍出令人咋舌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