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可一脸兴奋地冲进林北的办公室,看见里面情景不由一愣。 林北背靠沙发椅,脚搭办公桌,正呼呼大睡呢。 啪的一声响,驱散三两梦。 “谁!”林北猛然惊醒,立刻就看到面前面色如霜的女子,放松下来:“亦可,你别天天这么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陆亦可双手撑在桌子上,头往前伸,不住上下打量他。 林北被看得心里发毛,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什么异常啊。 这衣服还是早上专门换的,澡也洗了,应该没什么破绽呀。 心中有底,当即手捏兰花,掐着娇滴滴声音道:“死鬼,没见过帅哥?这么死盯着人家不放。” 陆亦可恶心的打了个寒颤,轻唾一口,质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又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林北正打着哈欠,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随意道:“你看错了,我现在感觉很好,精神焕发!” “呸!”陆亦可瞥了一眼,不屑道:“就你眼底下的乌青都快赶上饭店的锅底了。” 林北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上下查看,嘴硬道:“不懂别乱说,眼妆懂不懂?这是时尚!” “你还给我胡说八道!”陆亦可噔噔噔绕过办公桌,朝着林北杀来,张牙舞爪道:“我得教教你什么叫好好说话。” 林北哪敢让她近身,赶忙和陆亦可围着桌子打起游击战,边跑边喊道:“你别过来!” “我过来又怎么样!” “你过来我就叫啦!”林北刚说完,就跟着说道:“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陆亦可面上一愣,瞬间就被气笑了,得意道:“你也知道?今天我陆大王在此,还不快乖乖束手就擒!” 林北立刻站住。 陆亦可微微蹙起秀眉,只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嘴上却不客气:“知道错了?给我小心着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教训你一次。” 林北嘿嘿一笑,举起手机。 陆亦可定睛一看,瞬间瞳孔地震,大叫道:“不要!” “晚了,”林北笑呵呵道:“刚才的声音,我都发给吴阿姨了,也就是你亲爱的母亲。” “你不要脸!多大了,还告家长!” 陆亦可气的呼吸急促,双拳紧握,怒气冲冲道。 “你放心!” 林北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冷静:“没都发,只是一部分。” 陆亦可投向狐疑的目光,出声问道:“哪一部分?” “不长,就你最后两句。” 陆亦可赶忙回忆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最后两句···两句,眼睛瞬间瞪的滚圆,怒声道:“你把你不对的地方都没录!我杀了你!!!” 叮叮,林北和吴阿姨的聊天框弹出一则新信息,还是语音信息,足量的六十秒。 很明显,这是软件的极限,而不是陆母的极限。 “想听吗?” 林北举着手机步步逼近,刚才还是追逐者的陆亦可却是步步后退,一脸讪笑道:“不用了。” 林北表情活像个变态恶魔,诡笑道:“真不用了?不想听妈妈说什么了?” 陆亦可缩着脖子,干笑道:“真不用了。” “道歉!” 陆亦可闻言就要发火,可是撞上捏着手机、目光威胁得意的林北,也只能低下骄傲的头颅,闷声道:“···” 林北不满道:“大点声听不清!” “对不起!” “说你错了!” “我错了!” “叫我林大王!” 陆亦可立刻抬起头,怒目而视:“有完没完,林北你不要太过分了!” “嗯?”林北呵呵一笑,手指就在语音信息和视频通话中左右徘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陆亦可憋屈垂下头,不甘心道:“林大王···” “第二句是什么?” “是我错了···” “和最后一句连起来说呢!” “啊啊啊啊啊啊!” 陆亦可再也忍不了了,小辣椒化身小火山,炸了。 “这里风景真不错,看来你过去在这里的工作很有成效嘛。” 沙瑞金指着远方湖泊草木,呵呵笑道。 李达康平日里笔直的腰背微弯,听到夸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赶忙谦虚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能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你在这的事我都听说了,无论是这塌陷区、还是新建设的开发区,亦或是那鼎鼎有名的万亩茶园,你李达康都留下了重要的痕迹,居功至伟。” “职责所在,应该的。”李达康呵呵笑着,转念一想,立马招呼道:“沙书记,正好您刚才提到了茶园,咱们要不就去那看看,也尝尝今年刚采上来的新茶。” “好!” 林北和陆亦可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 “有话好好说不行,非要动手,这下好了吧,我刚买的衬衫,现在都快成抹布了。” 林北甩了甩松垮的领子,有气无力道。 他确实是提不起来力气了,一夜没睡好不说,办公室补觉还被打断,打断还没完,又来了一场费心费力的游击战,现在真是抬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陆亦可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林北,不服气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告家长,我能这样吗!” 说到这里就气的直哼哼,哀叹道:“我晚上可怎么回家啊,吴法官她老人家只怕已经准备好家法等我自投罗网呢。” 林北嘿嘿一笑:“你就这么怕你妈?” 陆亦可白了他一眼,愤愤道:“又不是你妈,你当然不怕,她老人家的恐怖可是···” 林北插嘴道:“要不别回家,住我那去?” “我呸!”陆亦可白眼道:“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都想些什么!” 林北摇了摇头,不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满脑子龌蹉思想。” 这一番话好像一针肾上腺素打进陆亦可的身体,她瞬间感觉自己的小宇宙爆发了。 高育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时而凝视远方,时而又落在桌子上的电话,眼神中透着犹豫和纠结。 “喂,白秘书吗,沙书记在不在?我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