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过来!” 一行人冲到 C 区,尚未走近,便听到一声响亮且高昂的怒喝。 机场内,围观的群众围了一层又一层,在圈层的中心,数十名警卫呈环状警戒。 圆心之处,有三人。 林北坐在丁义珍身上,表情严峻,声音冰冷地对着另一人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在检察院来人之前,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先前阻拦的警卫,早已不知去向。 在这种情形下,敌我未明,谁都可能是对方的后手。 林北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尽管机场内的冷气不弱,但站在林北面前的机场领导,却不停地用手帕擦拭汗水。 他已然无计可施,刚才百般劝说面前这个青年去休息室,哪怕是带着地上那个人一起,也好过在候机大厅被众人围观。 可这个青年仿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 又不好对其动粗,真是麻烦至极。 “林科长真是威风得很。” 陆亦可挤过人群,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冷嘲道。 虽知林北立下大功,还替自己这一群人收拾了烂摊子,但过往的印象梗在心头,短时间还是无法让自己的态度变得温和。 林华华却不管这些,惊呼一声,人已蹲在林北身前。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触摸他脸上的青紫,却又怕弄疼他。 娇躯颤抖,双眼含泪。 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说出一句:“疼吗?” 林北见到检察院众人到来,心中的巨石总算落地。 身体的气力瞬间松懈,只觉耳朵仿佛泡在水中,与外界的声音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看到林华华关切的神情,扯了扯嘴角,还未来得及笑出来,整个世界便陷入黑暗。 “林北!” 检察院众人瞬间乱作一团。 陆亦可还算沉着,瞥了一眼地上的丁义珍,吩咐道:“周正,你们三人把他押解上车,戴上手铐,另外···” 白了一眼正满脸关切,正为林北整理衣服的林华华:“还不知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华华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嘴唇嚅动。 陆亦可无奈叹气道:“那华华,群芳,你们叫救护车,送林科长去医院。” “好。” “明白!” 众人各司其职,行动有条不紊。 仿佛做了一个奇异诡谲的梦,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人茫然,却不自觉地跟随。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光,越来越大,逐渐充斥了整个世界。 “林北,林北——” “唔?” 医生关掉检查用的手电,转身对旁边的人说道:“病人醒了。” 话音未落,林北便感受到一双肌肤细嫩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缓缓转头看去,艰难挤出一道微笑:“华华。” 林华华听到声音,头瞬间贴在林北胸口,低声抽泣。 医生摇了摇头,临走前嘱咐道:“病人刚醒,一定不要刺激他,饮食应以清淡为主···” 渐渐地,意识完全回归身体,林北活动手臂,抬起林华华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眼泪,笑着说道:“别哭了,我没什么事。” 林华华顶着一双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语气呜咽:“你吓死我了,总算醒了。”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哒哒哒的鞋跟落地声响起。 “林大科长真是英勇无畏,在机场和警卫大打出手,平日里可没瞧出来这么厉害啊。”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正是侦查处之花,陆亦可。 “还有更厉害的,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林北笑着回应。 却不想一句话点燃了两枚“炸弹”。 针扎般的剧痛瞬间从大腿传来。 刚要喊痛的嘴巴,在林华华吃人般的目光下,选择了沉默。 “什么厉害的?我先见识见识!” 林华华说着,便起身站到床边,恰好挡住了林北看陆亦可的视线。 林北揉了揉鼻尖嗅到的醋意,讪笑道:“等有机会的。” “好了华华,别闹。” 陆亦可轻轻拉开林华华,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青年。 异样的神色在眼中闪烁。 一直以来,因为陈海的缘故,恨屋及乌,对这小子很是厌恶。 平日见到他,只觉得毫无优点,碍眼得很,处处让人不舒服。 许多日子都在心中暗想,他科长的职位肯定是靠着肖钢玉得来的。 父亲是高级军官,母亲是法官的陆亦可,对这种攀附行为十分不齿。 对于林华华和他之间的小暧昧,并非不知情,平日里没少私下叮嘱、暗示,表示反对。 但抓捕丁义珍这件事,刷新了她的认知。 虽然不清楚林北是如何发现丁义珍逃往机场,但他成功阻止丁义珍这个大贪官外逃,居功至伟。 无论是勇气,还是敏锐的洞察力,让都她这位老侦察都自叹不如。 陆亦可轻启樱唇,缓缓说道:“林北,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