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心脏处突然爆发的疼痛让肖初玉一个闷哼,身体一晃,重新跌回了游戏舱中。 他额角冷汗涔涔,控制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 【“你怎么不去死,都是你个小畜生害我!你克死了我的父母,还克死了我的婚姻!”】 【“你别喊我妈!你给我滚!我当初为什么没把你掐死,这样江城他就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 【“我让你吃,让你吃!你居然吃狗粮,什么?你饿?我看你真是应该被栓起来当狗......”】 【“我不是你爸,你姓肖,不姓林。”】 【“肖书婉,你不要再带着他来到我面前,我看见他只会觉得反感,你以为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我就会对他心疼?”】 【“你有本事就把他打死,反正他肖初玉和我林江城没有一分钱关系。”】 过往痛苦绝望的一幕幕反复展现...... 肖书婉尖锐难听的辱骂仿佛还在耳边,每次见到林江城、林江城那冰冷嫌恶好似在看仇人的狗一样的眼神也仿佛还落在他脸上!等到肖初玉呼吸恢复正常,眼角竟已不知不觉流下了一滴眼泪。 原来...... 他穿越的这个人也是个万人嫌的小可怜。 原来,他曾经期盼过无数次的父母......也不一定会是救赎。 反而可能是刽子手。 “别难过,我会......我会好好珍惜你的身体,你的一切,如果有机会,我.....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肖初玉眸子泛着殷红,捂住胸口,对自己说......更是对原身“肖初玉”说。 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疼痛大部分都是来自原身汹涌的情感,窒息酸苦的感觉仿佛不能消弭。 肖初玉难受得大喘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肖书婉把“肖初玉”骗进这个二手游戏舱后,“肖初玉”会死,他也不愿意相信“肖初玉”的死不是意外,毕竟虎毒不食子...... “砰,砰砰!” 一道剧烈的敲门声突然从卧室外面响起,打断了肖初玉痛苦煎熬的思绪。 “交房租了,交房租!你们怎么回事?都住进来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打钱?!!” 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肖初玉愣了一下,连忙踉踉跄跄地从这个二手游戏舱中爬了出来。 什么意思,这个房子不是肖书婉或者林江城租的吗,居然没有交房租?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记得这里是肖书婉决心抛弃“他”、和林江城一起回林宅之前,特意把“他”带来的,当时肖书婉说这里是他们以后的新家,还把这个游戏舱送给“他”当十八岁生日礼物。 现在看来...... 这两个人难道已经料到了他活不长,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可也没有一个人真正把自己当他们的孩子! “砰砰,砰砰!”“人呢?人呢?!!” 外面的房东还在砸门。 肖初玉尽力压下酸涩窒息的情绪,抹了抹潮湿的眼角,快步走到客厅,路过客厅旁的卫生间时扫到自己在镜子里的脸,吓了一跳。 苍白得好像刚从地狱里爬起来的鬼,而且头发很长,乱糟糟得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看起来极为阴郁。 他来不及收拾,匆忙从桌子上捡起一个口罩,戴上以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不好意思,房租我.....能过两天再交吗?” 他现在已经是这里的“肖初玉”了,他就要好好活下去,不可能再去死。 可现在他却可能要露宿街头。 “当然不行!”门口胖墩墩的卷发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碎花裙,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嫌弃地撇了眼前瘦削至极的少年一眼。 她最不喜欢这种头发留得极长、连个眼睛都看不见、还总戴个口罩的年轻人了,一点都不阳光! “你妈当时给了我一个月押金,说搬进来后就交房租,我这里可是正儿八经押一付三的,我能先让你们欠几天房租只交了押金,就已经够仁慈了!呸呸。”房租大妈吐了两口瓜子皮儿。 “可是我现在也......也没钱,我妈她......她说过几天再交。” “什么?你们还要过几天?!!你妈人呢,让她出来和我说话!” 房租大妈气得瓜子儿都不磕了。 “她,她现在不......” 肖初玉话刚说出一半,就被楼梯上突然冲下来的一个女生打断了。 女生披着一头湿头发噔噔噔下楼,扯着嗓子大喊:“妈,妈,我的裙子呢,怎么不在阳台了,就那个波西米亚裙!怎么找不到了!” 她下午要去面基游戏好友并且一起去敛神见面会的,她妈不会把她裙子洗了吧?! “什么菠萝米亚,还西瓜米亚呢,我不知道,你问你爸吧,他昨天收拾的阳台。” 房东大妈烦得很。 “我爸上班去了啊,妈,你快点帮我找啊!我要死了,我要急死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