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 看着红府来人,齐家管事的也有些诧异。倒不是九门不和,只是与上三门往来甚少,这红家怎么就忽然来人了,还是带着礼盒来的? 管事的只好领着人进来,在收了礼后,听着红家下人水灵灵的说出:“二爷听小八爷说您身子欠安,卧病不起,差小的送些补品过来瞧瞧。” 旁的话一句齐思恒一句也没听,只觉得气血上涌。 管事的带着和煦的笑,打了个圆场将人送了出去,就见皮笑肉不笑的齐思恒已经拿起了戒尺。 齐思恒幽幽说:“我病了?我看这孩子算卦是越来越不准了,待他回来,每日多加些时辰用功学学吧。” 管家低着头,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小八爷,您自求多福吧…。’ 梨园 入门开始,以鲜亮的红绸铺地。看客们送来的花架子,从门口,一路铺进红棕色实木的戏台。戏台周围老师傅们,吹拉弹三色围绕着试音。 因后台这会还在准备着,早已落座的听客们这会正热热闹闹的攀谈结交着。毕竟是红班主的最后一出戏,能够来的都非富即贵。 直到宋白芷落座于二楼长廊,正对着戏台的位置。,那些探究的目光才一一收回。 这是宋白芷第一次入梨园听戏,她一直不理解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为什么总是人满为患。 也看不懂演员粉墨登场,挥舞水袖,整理衣襟,听着曲目,引得台下连连喝彩,只觉聒噪。她认为自己是缺乏艺术细胞的,至少看起来只有她听不懂。 可是当戏开场时,她的目光就没有从戏台上挪动过。红班主一袭杨贵妃的戏服拽地,在这人头攒动的梨园中,光彩夺目。 他的嗓音婉转柔和,却又清亮坚定。或许是早已过了二月红的年岁,让他的唱腔少了那么几分娇柔魅惑,但是却多了几分更为成熟时的韵味。 他的眼尾是那大片的胭脂,眼中是无限的温柔与悲惋,撩人心弦。他面上带笑,与宋二楼的宋白芷目光相对,素手弄作兰花指,向前轻点。便直击了宋白芷平静无波的心,激起层层涟漪。 水袖舞起,拂面而过,红晕染眉间。云手翻飞,步伐轻盈,眉眼流波,回首繁华如梦渺。 台下一片叫好,更有甚者激动的站了起来,响声接连不断!她们纷纷将首饰,银票扔上了戏台,让跟着吹拉弹的老师傅们更加卖力。 午后的时光总是惬意的,细碎的阳光,穿透一旁的琉璃窗花带着七彩霞光洒入戏楼之中,宋白芷难得的松着着这如同老旧照片的场面。 3011:‘第一次和宿主看戏!打卡!’ 宋白芷笑着问:‘要不再拍张照片?’ 3011:‘有道理!’ 忽然手心一重,一台老式的相机落在了宋白芷的手心。宋白芷哑然失笑,3011果真是…。 在3011的催促下,她摸索着打开了相机,对着正前方的戏台,清晰的拍下了照片。 素装彩扮聚梨园,酣畅淋漓咏叹。又到梨园戏中戏,台前看客如流水。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张照片在以后会成为最后回忆的念想。有些时候,离别是一瞬间,天人永隔也不过一晃眼。 在人感慨生命的短暂时,忘记了永生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