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苗苗站在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手术室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于文光康复后的场景。 在她的幻想里,余家将会再次把于文光视为家族的中流砥柱,而她,作为于文光身边的女人,也将享受那无尽的荣耀与尊崇。 这份对未来的憧憬,如同甜蜜的毒药,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算失败了,没用的男人,罗苗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洛晴也捞不到好。 毕竟是洛晴孝敬崔瑞敏,给的治疗方案。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洛晴一定要被她收拾,她安排人手,在手术进行的同时,去把洛晴抓来。 在她看来,那几张纸虽然写得详细,但这毕竟是一场风险极大的手术,那些医生在操作过程中随时可能出现意外。 只要洛晴在他们手中,就多了一份保险。 而此时的洛晴,对什么手术的事情浑然不知。 她本就和罗家没什么实质关系,从始至终,罗家都没有给她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即便出了什么事,关她屁事。 她已经坐在了南下的火车上,身旁是笑得开怀的林瑜川。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宛如一条钢铁巨龙穿梭在广袤的大地之间。 秋冬之交的时节,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铁轨上,像是一位不知疲倦的旅人,穿越着大地的画卷。 车窗外,是一幅属于南方秋冬独特的美景。 枯黄的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从枝头翩然飘落,在风中打着旋儿,有的轻轻擦过车窗,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那是一种生命走到尽头的凄美,曾经在春夏的蓬勃生机,如今在风中化为最后的舞蹈。 远处的山川像是被大自然用一支沧桑的画笔勾勒过,起伏的山峦不再是郁郁葱葱,而是染上了一层斑驳的枯黄与褐红,像是大地母亲披上了一件华丽又略显萧瑟的披风。 山上的树木,枝叶稀疏,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偶尔有几只飞鸟惊起,向着远方的天空飞去,它们的身影在这片枯黄中显得格外孤独。 田野里,收割后的稻茬参差不齐地立在那里,像是大地竖起的一根根短笛,吹奏着丰收过后的寂静。 随着火车的移动,南方的小镇在眼前一一闪过。 两人坐在特供的软卧包厢里,轻装简行。 在洛晴的强烈要求下,开始讲述他小时候故事。 他的眼神中满是怀念。 “我姐姐小时候可厉害了,虽然是个女孩子,一点也不输男孩,是大院里的孩子王。” “其实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都是姐姐在照顾我。” 林瑜川微微仰起头,嘴角挂着微笑,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像是在回味着一颗无比珍贵的糖果。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脸部柔和的线条。 洛晴震惊,“你身体不好?!”这可真看不出来! 林瑜川挑眉,继续说道:“小时候的家庭条件好,外公外婆都在,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中央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树。” 声音带着一丝陶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洒满阳光的小院。 “每到秋天,那股浓郁的桂花香就会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大人们说姐姐会像个猴一样,爬到树上疯狂摇晃桂花树,刹那间,那些金黄色的小花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我们就欢笑着在花雨中跑来跑去,把那些小花收集起来,家里阿姨的手特别巧,她会把这些桂花酿成香甜醉人的桂花酒,或者做成软糯可口的桂花糕,那桂花糕的味道啊,我至今都忘不了,咬上一口,唇齿留香,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火车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又略带怀旧的氛围。 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在洛晴和林瑜川的身上投下一片片光影。 洛晴静静地坐在林瑜川对面,嘴角挂着微笑,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林瑜川的眼睛,像是要从他的眼神中走进那段她未曾经历过的时光。 洛晴歪着头,想象着那幅美好的画面,“一定很好吃,有机会真想尝一尝,姐姐这么厉害,她会做吗?” 林瑜川轻咳一声,卖一个关子,“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快点见到姐姐和姐夫了。” “其实,有机会我更想让你见见我妈,在我印象中,她总是笑着的,即便后来身体不好了,她……” 林瑜川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悲伤压下去。 “她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可惜她走了,走得太早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远处传来的闷雷。 “但她留下的那些温暖的回忆,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直照亮着我,支撑着我前行。” 他再次望向窗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就在那远方的天空下,微笑着守护着他。 洛晴很有感触,能把林瑜川教的这么好,她虽未谋面却留下大额遗产给她的婆婆,是个大好人! 洛晴轻轻拍了拍林瑜川的手,她能感受到林瑜川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你有这样好的妈妈真幸福,不像我,俩都凑不出一个像样的妈来。” 这话成功的让林瑜川的低沉情绪得到回落。 不过洛晴知道林瑜川没有这么脆弱,她很喜欢听他讲那些过去的事情。 “再多给我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要不在火车上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打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