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背部被他手掌抵住,根本退不了。 耳畔热风拂过,响起他压得极低的撩人声线。 “别动,包扎呢。” 随即耳尖传来湿润的触感,沿着耳廓缓慢游移,来到颈侧,打着圈,又落到胸口,继续往下。 下唇被牙齿咬出深馅的齿印,她的身体也战栗起来。 身后不远处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似乎更响了。 岳西凉在穿衣服! 她赶紧按着他的肩膀,用力推了推。 “速度点包扎!” 晏漓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眼已经穿好衣服的岳西凉,手下不紧不慢缠着绷带。 岳西凉没有转身,背影看似淡然,垂在身侧的手却僵硬到有些麻木。 他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明显的水渍声,是在接吻吗… 纤长的睫毛像是振翅的蝴蝶,不停颤抖。 他也想,正大光明… 眼见岳西凉要转身,晏漓三下五除二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打上蝴蝶结。 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单纯的转身。 扩散的淡青色斑点在瓷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几乎爬满半个背部。 似乎比早上严重了许多。 棚屋窄小,两方本就离的近,顶着晏漓沉郁的眸色,岳西凉仅走出两步,就来到姜浅身后。 衣服在他走动时已拉起,却也不妨碍他蹲身,轻轻扯下她后领口,查看感染。 碰触后颈的指腹滚烫如岩浆,燎得酥麻感自脊骨处直窜入头皮,她不由打了个激灵,反手攥住他的指尖,侧首看他。 “怎么了?感染这么快加剧了?” “嗯。” 他挣开她的手,继续触她颈部。 只是查看感染,晏漓没有理由去打断,而且对方确实没有过度的行为。 他若是反应过激,反而让姜浅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也只能干瞪着眼盯视他检查。 姜浅有些莫名,斑点生长处的皮肤会变得麻木,但后颈下方的触感分明非常强烈。 表明指腹碰到的是斑点以外的地方。 说起来,他过来给她检查感染就有够奇怪了,更别说现在的行为,完全不像他的性格。 而且,为什么还在往下!他到底要干嘛! 心思本就被晏漓勾起,这动作无疑火上浇油,她垂下眸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 感受到指腹下绷紧的肌肉,和皮肤泛起的色泽,岳西凉心下浮起一丝欣喜。 看,他也可以。 也可以激起她的兴奋。 只要,自己主动一点。 即使喜欢的是身体,那也是喜欢。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一分钟,姜浅实在受不了他调情似的触碰,反手拉下他的手,捏了捏指尖,慢慢拢好自己的衣服。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再看也不会好。” 岳西凉素来沉默,没有言语她也不在意,只扣好领口的纽扣,回身看他时,眸中带上一丝深意。 幽暗的眸光与他相撞,这次他没有避开,反而有股直勾勾的意味。 姜浅后知后觉了然,他真的在勾引自己。 真是稀奇。 她的唇角无声勾了勾。 这手法也太过笨拙了。 晏漓的觉察力最是敏感,她不想增加无谓的争吵,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起身往外走。 岳西凉也自觉跟上她的脚步。 薄奚的伤已经处理好,见她过去,树脸笑得仿佛即将开出花,不过他手上的枝条确实长出了小花骨朵。 “你来啦。” 不知道会不会有感觉。 如此想着,她伸手扯断一颗新长出的小花苞。 “痛吗?” 树脸傻笑着摇头。 “不痛,没啥感觉。” 不知道这身体上长出来的埃瑟拉之花功效是否和土里长出来的一样。 下次试试看。 她将这朵花苞单独收进空间的小角落,又去看水烧的如何。 一盆已经烧开放在一边,另一盆盆底正冒出细小的泡泡,看起来也快开了。 她拿出在营地收进空间的两张凳子,坐下等待,等晏漓处理好伤口出来,对众人道。 “瓶子灌满水出发,快中午了,找棵适合的榕树把棚屋架上去当树屋。” 三人皆表示同意,薄奚看看姜浅,又看看另外三人,最后尴尬地挠挠头。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住吗?” 姜浅斜睨他一眼。 “你这张脸晚上要吓死谁,自己就近找棵树。” 他的脸蓦地涨的通红,自己好歹也长的挺帅的,被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难受。 但事实是,这张脸他自己看了也嫌丑。 他瘪瘪嘴,垂下眼皮,闷声应下,然后又听姜浅说。 “自己过来装水。” 他立马雨转天晴。 “我也有份?!姜浅,你真是个大好人。对了,我叫薄奚暮,姓薄奚,单名一个暮色的暮,出去加好友啊。” 三道死亡射线同时落到他身上,他浑无所觉,依旧星星眼望着她。 姜·好人·浅眼皮抽了抽。 真实原因是接下去他们不能擦洗了,水倒了也浪费。 而且一点水就是大好人了。 他在游戏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别看我,食物没你的份,自己解决。” 他连连点头。 “哎哎,好嘞。” 见两人说完,周屿淮指指树丛边沿的两具尸体。 “姐姐,石偶之心不用吗?” “不了,对立阵营还有三名玩家,而且石偶也要吃东西睡觉,带着太麻烦。” 周屿淮恍然点头,继续装水。 离开高地,‘画地为牢’剩下的时效便浪费了。 当时的情况,为了避免纪芸和牧叶因感染死亡时,积分道具被游戏白白吞掉,她只能如此。 五人一路紧赶慢赶,找到一棵适合固定棚屋的榕树,暴雨已经停止,他们将湿透的衣服挂上树杈,分开晾晒。 副本第十日。 ‘咔嚓’。 树枝被重物压断,发出阵阵碎裂声,又很快转为坠地声。 一条伤痕累累的森蚺在五人眼前显现,脓包遍布的蛇头颤巍巍扬起,又轰然坠地。 姜浅皱起眉,甩掉刀刃上的污血,转了个花刀,抱怨。 “真烦,都第几条了。” 周屿淮张开嘴,刚蹦出一个音节,就被薄奚暮当先抢话。 “第七条了,浅浅。” 谢谢,我不是真的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