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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迸发出可怖的兽性,一口咬在了晏伽手上。
亏得晏伽反应快,硬是咬着自己袖子,才没脱口而出那一声惨叫。
“松口……”晏伽咬着牙道,“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别恩将仇报!”
小狼看样子根本就是被吓怕了,将人全都当做凶残的恶棍,死咬着不松口。晏伽痛得实在忍不住,使劲一甩手,那小狼本就受了重伤,没什么力气,一个没抓稳就被甩了出去。
晏伽没想过小狼会被自己扔飞,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急忙跑过去将它抱起来,看着那隐隐又有些开裂的伤口,无奈道:“让你不识好歹,小狼崽子,摔疼了吧?”
小狼见他抬手,本能地闭眼缩起身子,等了半天却只感觉那双手轻轻托着自己,又放回了那软乎乎的东西上面,居然没有打它。
它怔怔地看着晏伽,歪了歪头,像是在疑惑地思考什么,眼中还是很警觉。
“看什么看?”晏伽佯作凶恶,“让你咬我,我要把你炖了吃。”
小狼听见他这句话,又瑟缩了一下,垂下眼睛。
晏伽也没多想什么,只当它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又说:“吓唬你的,我不吃你这种小狼,太小了,不够塞牙缝的。”
他从桌上拿过那只烧鸡,放到小狼面前:“吃吧,这鸡比你都大,够你吃好几顿了。”
小狼眼睛顿时亮了,扑上去就狂啃起来,晏伽本以为它吃不完这只鸡,结果只是出去舀了碗水进来的工夫,那烧鸡就被啃得只剩下骨架子了。
“你都吃了?!”晏伽把水一放,扑了过去,“老天爷啊,你可别撑死了!!”
小狼翻着圆滚滚的肚皮,又歪头瞅着他,嘴里还叼着一根骨头,好像在问:你又怎么了?
“吃了我的烧鸡,你就留下给我当苦力吧。”晏伽没好气地收拾起一地凌乱的鸡骨头,又伸手将狼崽子嘴里那根拽出来,“我是个大坏人,落到我手里你完了。”
小狼似乎真的看出他没恶意,等晏伽坐到床边开始给自己伤口敷药的时候,它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犹豫着看了看晏伽手上的伤口,很小心地拿鼻尖碰了碰。
晏伽被那湿漉漉的触感碰得一抖,看着狼崽子:“你又想做什么?我刚才差点被你咬掉一块肉。”
他就不该说这小狼是什么小奶牙,这明明就跟钉耙似的一口牙,撕皮断肉。亏得这狼还小,要不然真的将他活活吃了,也没人听见。
小狼又凑过来贴上他的手腕,蹭了一下。
“我救了你,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你还咬我。”晏伽继续絮絮叨叨地抱怨,“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救命恩人啊?”
小狼抬头看着他,忽然点了点头。
晏伽惊得差点掉下巴:“你能听懂?!”
小狼又点点头。
晏伽还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一个狼崽子怎么听得懂人话,又不像北境狼族那一个个成精似的。于是他又问:“你是不是只会点头啊?”
没想到,这次小白狼居然摇了摇头。
“成精了!”晏伽蹦起来,“小狼精!”
小狼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瞅着他,还是歪头。
不过这小狼崽子倒是很明白自己做错了事,过了一会儿又过去蹭晏伽,仿佛在道歉和讨好。晏伽无奈地提溜着狼崽子后颈,放回软垫里:“我知道你怎么被抓的了,傻乎乎的,真不怕人啊?”
他转身出去洗了条帕巾,给小狼擦干净身上的血。
然而晏伽很快就发现,这小狼崽饿得也太快了,刚吃了烧鸡没多久,晚上又走过来朝他翻起肚皮,伸爪子拍了拍,十分理直气壮。
“你让我伺候你?”晏伽极其诧异,“蹬鼻子上脸?”
但他还是又找了些熟肉喂给小狼吃,看着那小白团子埋头在地上大快朵颐,心想总算是救回来了,也不算他白忙活一场。
晚上睡觉的时候,晏伽原本将小狼放在软垫上,结果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感觉床边蹦了个什么东西上来,蹑手蹑脚地踏着被子走过来,然后往他胳膊下面一钻,拱进他怀里。
晏伽睁眼掀开了被子,里面一双金色的兽瞳幽幽与他对视。小狼往上拱了拱,脑袋钻出来,轻轻冲他哼了两声,鼻尖散发着热气。
“下去。”他说。
小狼自顾自打了个哈欠,两只小爪子垫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睡了。
晏伽本来想把它赶下去,但是手掌碰上怀里那团热乎乎的东西时,忽然又犹豫了。
半晌,他轻轻叹息一声,将被子裹了裹,一并包住小狼。
这夜睡得分外好。
【作者有话说】
阿晏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别人都是捡武功秘籍、捡上品灵器、捡天材地宝,他给自己捡未来掌门夫人(ov)b
第110章不要他了
“小书斋?”
晏伽手托着下巴,另一手转着毫笔,点了点头:“话本里不都有那种行事不留名的大侠吗?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你看话本看傻了吧。”展煜嗤笑,“这些事仙巡官自会去做,要什么大侠?”
晏伽在桌子下踢了踢他:“不带你,我和萧九玩去。”
展煜不悦:“当然不行!两个人实在寒碜,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加入你们,不过你确定这个盟社就叫‘小书斋’?也太随意了吧。”
“随意有随意的好处,刚好我们这个盟社的宗旨便是出入随意,要走要留都可,不强求。”晏伽说,“对了,那个温哲久不也来了?我们去拉他入伙如何?”
展煜不可思议:“他?我可不去,你自个儿去吧。你第一天认识这个和尚吗?傲得要死,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加入你这么个可笑的东西。”
晏伽一拍桌子,信誓旦旦道:“就凭我的面子,他会不来?你们瞧着吧,我亲自去游说他!”
“我拒绝。”
温哲久眼皮都没抬,坐在那里搓他那串锃亮的佛珠。晏伽看了看一旁幸灾乐祸的展煜和萧千树,清了清嗓子,坐到温哲久对面:“这位师父,想成佛修成金身,眼界可不能这么窄。”
“我不想成佛。”温哲久神色未动,“出去。”
“我说你这个人别敬酒不吃……咳,你们出家人是不是不能喝酒啊?”晏伽好容易压下脾气,又说,“酒肉破戒,那点心什么的总能吃吧?要不要跟我们下山去玩?反正你待在这儿也不和人讲佛论道,怪没意思的。”
晏伽也觉得温哲久实在是不像平日所说的那种“出家人”,从前他和乐佚游说起这人十分不近人情,他师尊却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叹息道:“未曾了却身前事,因何出家避红尘。这孩子原本并非佛门中人,却因他人孽缘坠入缚网,如今不知己身为何而修佛道,实在是惜哉,惜哉。”
温哲久被晏伽缠了半日,也烦得要命,将手中经卷佛珠一放,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