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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搂住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快来摸摸我的尾巴。”
晏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事情,大概是手感和普通的小狼崽差不多。即便是明丹期的小狼,也不过是想被摸尾巴而已,再匪夷所思的举动倒也没有。
仙道诸人从来不知道,晏伽其实是个略有些心软的人,虽说平时放浪不羁,却并非铁石心肠。顾年遐似乎完全摸透了他的脾气,只要黏人地纠缠上一番,十有八九也就同意了。
晏伽抬头,看到了桌上放的双刀,目光闪了闪,忽然伸手拽下了床帐,将两人笼罩进去。
这床倒是相当结实,就算再折腾也响得不是很厉害。晏伽望着顾年遐神情迷蒙的脸,忍不住抚了抚他的头发,接着鬼使神差般地低下头,靠在了顾年遐颈间。
混沌之力虽然未曾侵蚀过他半分,却依旧烧心,如同烈火被困于坚固铁屋之中,热意汹涌,只能以外力稍作压制。
不得不承认,对方身上那凛冽的冰魄气息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晏伽……嗯……”
顾年遐发出一声飘然幽微的喟叹,传到晏伽耳朵里,令他身子僵了僵。半晌,晏伽埋头狠狠揉了几下,彻底让顾年遐得到了纾解,气喘吁吁地软在他怀里,鼻尖浸着薄汗。
“每次都这样,最后总是调息不成。”晏伽的声音低沉,却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万一我不在,你要找谁胡闹?”
顾年遐微微睁开双眼,含着一抹浅金笑意。他抱着晏伽的脖子,嘴唇轻碰了碰对方的下巴,说:“只找你,晏伽……你的手好舒服……”
第49章只让你摸尾巴
楼下走过杂乱的脚步声,晏伽从床上坐起来,整好凌乱的衣裳,目光又落在顾年遐尾巴上。
顾年遐一旦开心了,尾巴便轻轻地甩,还爱缠着他手腕,像是撒娇。
晏伽刚才还抽空给对方运了几个小周天,这会儿只觉神智清明,脑中的昏沉一扫而空。北境狼族的冰魄之力确实对他大有助益,顾年遐本身的法力便已凌驾诸多魔族之上,哪怕年岁资历尚浅,也能一骑绝尘。
这狼族小少主根骨绝佳,若悉心加以引导栽培,来日必将大有造诣。
“起来吧。”
晏伽拢拢顾年遐的头发,两人姿态亲昵,是彼此都察觉不到的紧密。顾年遐方才折腾一番,有些疲惫了,顺着晏伽的手臂攀上去,整个人抱住了对方,靠在晏伽怀里不动弹了。
“少给我耍无赖。”晏伽晃了晃他,“起来,带你去吃东西。”
顾年遐埋头蹭蹭,说:“你能多抱我一会儿吗?”
晏伽语塞,拍拍顾年遐的背,态度有所软化:“就这么喜欢被人抱着?”
“喜欢被你抱着。”顾年遐的声音很低,“也只让你摸尾巴。”
“真的只让我摸?”
顾年遐当然看不出晏伽眼底的那一丝阴鸷,那是曾经越陵山最顽劣的首徒骨子里天生的恶性,明知对方正毫无防备地朝自己靠近,依旧不动声色。
“只让你摸。”顾年遐诚实点头。
晏伽的吐息近在咫尺,就落在他毛茸茸的耳朵上,总是忍不住地抖。顾年遐抬起了头,和晏伽脸对着脸,眼神很清亮:“我们什么时候上山?”
“再等等,这事儿急不来。”
晏伽看向虚掩的窗子,眉目间染上了些许冷意。
他刚才坐在窗边向外看,注意到街上有几拨人举止奇怪,虽然穿着与这些镇民无异,气质却很难掩藏。
晏伽打眼一看便知对方是修仙之人,走路时右手总不自觉地背向身后,微握成拳,显然是平日里拿惯了剑,一时改不过来。
并且这种并不常见的抓握姿势,据晏伽所知,仙道中惯常如此持剑的一家就是凌绝宗,这家宗门剑道并不精益,水平也不高,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倒是很好辨识。
那些人混迹在贩夫走卒之中,佯作走街漫步,实则一直盯着同个方向——幽篁镇通往越陵山唯有一条路,即穿过石湖巷,再沿山路一直往前,爬上陡峭的蜿蜒石阶,便能在群峰白云之中看到越陵山巍峨险峻的山门。
若是御剑,一炷香的工夫便能上山,但越陵山早已在各处落下山门结界,外人若擅自入内,很快就会被巡山的弟子丢出去。
这时节绝不会有人不识趣地叩访越陵山,如果贸然上山,一定非常显眼。
凌绝宗的人混入幽篁镇,说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早就不言而喻。
“凌绝宗果然和学宫有瓜葛。”晏伽说,“这些人就是拿准了我会回来,特意过来堵我。金陵城传来的消息倒是很快,不过,凌绝宗不一定就是学宫幕后之人。”
“那怎么办?”顾年遐问他,“等不到你,他们估计也不会走。”
晏伽笑笑,眼神分外轻蔑:“凌绝宗连一把好剑都没有,还想拦住我?我倒想看看,他们能跟我兜圈子到几时。”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他们的房门,接着外面传来桑岱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转转?你说好的,帮我找个营生做。”
晏伽把顾年遐放回床上,起身去开门,看到桑岱还背着他那把宝贝重剑,一脸颓然地站在外面。
“你不是个灵修吗?”晏伽问,“不留行现在只剩你一个了,那你自然就是掌门。既然那么舍不下自己的剑,不想着如何光复门楣,找什么营生?”
桑岱脸上没半点精气神,仿佛自从展现过那天才一般的御剑天分之后,便再无后劲了:“可是我是我们师门最废物的一个,除了挑水砍柴、洒扫做饭之外什么都不行。”
“你可真没出息。”晏伽叹息,“能不能把头抬起来?我可以将你引荐给越陵山,从门内低阶弟子做起,总有出人头地的那天。”
“你是说咱们来时看到的那几座山?”桑岱大惊失色,“不行不行,我师门从前也不过一小座山头,扫几处院子还行,那什么越陵山——不行不行,累死我也扫不完!”
晏伽不为所动,再难啃的骨头他也死磕过。对方油盐不进,他也不遑多让,前些年无所不用其极地给越陵山挖来了不少天才,结果没多久他就拍屁股走人了,撇下不少被自己诓来的老实人,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愿意留在越陵山。
“这样吧。”晏伽拍拍他的肩,说道,“你先跟我上山,只要你看得上眼的活计随便挑,我来做主,怎么样?”
桑岱有些狐疑,问道:“真的?你谁啊,这么大面子?”
想来当年晏伽的大名如雷贯耳,仙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美名是名,恶名也是名,对他赞誉有加也好、咬牙切齿也罢,总归曾经轰轰烈烈过,没想到他再活过来,这一路遇到的人竟一个都不认识自己。
晏伽清了清嗓子,正要报菜名似的往外蹦那一连串的名号,顾年遐忽然走出来,毫不见外地替他开口:“他就是仙道第一,说话当然管用。”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