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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挠头,“这个锅……这个锅是我的。”
晏伽这才恍然,他先前还犯嘀咕,这荒郊野岭的破道观里怎的还有锅灶,原来是有主的:“我们路过这边,以为这儿没人住,刚好找到些米饭豆腐,便借着这锅煮了顿饭,叨扰了。”
“什么?!”
书生一愣,急忙转身跑到供台前,扑通一声趴下去就开始翻找,半晌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几人,气得语无伦次:“你们——你们吃了我的豆腐和饭!那是我最后一点粮食了!”
其余几人顿时心虚,彼此面面相觑了半晌,还是孙渠鹤先开口:“道友,实在不好意思,来的时候这里没人,江湖救急便没管那么多。那个,要不你也坐下来一块吃?”
“还有碗筷吗?”晏伽问那书生,“饭好了,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书生瞪大眼睛,仿佛对这人的厚脸皮难以置信:“这都是我的,你还问我吃不吃?”
晏伽叹了口气,说:“煮都煮了,现在也没法子再变回去了不是?来,给你赔个不是,回头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请你吃顿好的。”
书生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去,越想越憋屈,可想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六手,只得忍气吞声压下胸中那口气。
他将观中几人都扫视了一番,见到除了晏伽之外,另外两个人身上都佩着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蹭的站起来就往自己背后摸,脸色霎然变得惨白:“我的剑……我的剑呢?!”
晏伽指指他身后的干草堆:“给你放那边了。”
书生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剑,发现果然好端端放在那里,腿一软跪了下去,将那重剑紧紧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地念起来:“还好还好,我的命根子,我的心肝儿……”
顾年遐见那书生都快把口水蹭上去了,有些嫌弃,往晏伽身上靠了靠。后者十分自然地抓住他的尾巴薅了一把,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书生眼见自己存的那点余粮都被这三个不速之客强取豪夺了,也没办法,只得破罐破摔,去供桌地下翻出一摞用黄布包着的碗筷,仔细掸了掸上面的灰,小跑着过去分给几人。
晏伽盛了一碗汤,先递给顾年遐,又随口问道:“你这儿东西倒全,这破道观该不会也是你的吧?”
书生瞟了他一眼,见对方相貌俊美轩昂,虽未佩剑,却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度,看着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不讲道理之人,便道:“道观不是我的,我也是暂时落脚,等这些干粮吃完,我就要走了。”
“那不是刚好?东西也吃完了,你不如随我们一道。”晏伽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朋友。”
这书生倒是不太记仇,坐下吃了一碗饭,也放下戒心来,和几人随口聊了几句。
他名叫桑岱,是个散修剑客,所在的师门人丁凋敝,已经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他自己带着这把师父传下来的剑浪迹江湖,目前还没想好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地赶路。
不过这人看着瘦弱温吞,没想到却是个剑修,想来也不是全然的无名之辈。他背上那把重剑着实不轻,晏伽帮他拿下来时顺手掂过,若非已经结丹的灵修,怕是轻易背不起那把剑。
“阁下师承哪里啊?”晏伽问,“既是剑修一道,我应该也听过。”
桑岱有些支吾,吞吞吐吐道:“师、师门‘不留行’,我师父三月前仙去了,临终前只给了我这把剑。”
晏伽仔细想了想,实在不记得听过这家门派:“没听过,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桑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急忙转移话题:“你们往哪里去?我打算向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可做。”
晏伽扯了条兔子腿,递到顾年遐嘴边,说:“我们往越陵山去,山下的幽篁镇很是富庶热闹,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说】
大小姐日常:殴打宠物,被宠物抽脸,继续殴打宠物。
晏哥日常:摸小狼,摸小狼,摸小狼。
年年日常:和晏伽贴贴。
PS:新队友get,虽然人家看着窝囊,但是他有事儿是真敢怒不敢言呀(有什么区别) ̄▽ ̄
换了新头像,朋友给我画的呆呆年!完整的图还是放在微博了~
第48章别摸了别摸了这不合适
桑岱吃饱了,摘下自己的剑,小心地拆开,确认剑鞘和剑柄都好好的,才放心又包了回去,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晏伽不解:“你为什么要把剑包这么严实?”
桑岱:“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剑,万一碰坏了可怎么办?”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顾年遐咽下一口兔子肉,说:“剑不就是拿来用的吗?要是怕磕着碰着,那它作为一把剑还有什么用处?”
桑岱摇摇头:“你懂什么?这剑是我师门祖传的,它不仅仅是一把剑,师父说它就是整个师门。”
晏伽笑出声来:“我觉得你师父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他说这把剑就是师门,意思是祖传的剑道都在这把剑上。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世上没有永坚不朽的神兵利器,剑总有一天会折断,但剑道与剑心不会。”
“什么形而上形而下的……”桑岱听得晕头转向,“反正这剑我可得护好了,不能弄坏。”
吃过饭,桑岱收拾了他那锅碗瓢盆,打算再拿去洗了,一并装进自己的行囊。晏伽盘腿坐着正帮顾年遐梳头发,看着他前后忙活,忽然问:“怎么,这些你全部都要带走吗?”
桑岱点点头:“这些也是我从师门带来的,都是用惯了的东西,我得带着。”
晏伽也不想阻拦他,只是专心将顾年遐的长发梳高,束在脑后,显得飒爽利落。黑发千绦万丝地垂落顾年遐的肩膀,晏伽就那么握在手里,浓密柔软。
顾年遐脑袋往他手掌蹭了蹭,很乖。
头发束起来之后,后脖子上那道疤也十分显眼了。晏伽顺手点了点,说:“休息吧,明天再赶路。”
顾年遐这会儿也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就卧倒在晏伽腿上,伸手按了按,闭眼睡了。
晏伽轻轻抚弄着他耳鬓长发,心想顾年遐最近似乎越来越少变回小狼了,化形也稳定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引导修行的缘故。
凑合睡了一夜,第二天晨起外面下了些雨,道观里外都潮湿一片。晏伽被顾年遐的耳朵蹭醒,睁开眼,顺手将毛茸茸的东西按下去,声音有点哑:“别闹了,起床。”
桑岱早就起了,蹲在供台前收拾行李,鼓鼓囊囊一大包,晏伽伸着懒腰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你带这么多东西,御剑能起得来吗?”
“御剑?我这一路都是走过来的。”桑岱怔然,“你们要御剑?”
晏伽失笑:“你知道越陵山离这里有多远吗?暂且不说去越陵山,单是要走出这片山岭,你只靠两条腿,怕是大半年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