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小说 http://www.023dn.com/
,如同大爷一般。
顾年遐眯起眼睛,一伸爪子将玄鸦拍得晕头转向,接着又提起一支细脚,拎在空中晃来晃去。
玄鸦大声鸣叫着抗议,晏伽走过去,抚了一下顾年遐的毛:“不能吃。”
孙渠鹤警觉地将玄鸦夺回来,扔回肩头:“干什么?这秃鸡是我路上捡的。倒是你,这只小狼崽竟然能化人形,可是传说中的北境狼族?”
晏伽将顾年遐抱回怀里,说:“他是北境狼族,不过你不用怕,他们原是魔族中最与人无争的一脉,从不对人族行屠戮之事。”
顾年遐微微抬起下巴,浅金色的瞳孔仿佛镶嵌云中的宝石,看得孙渠鹤有些脊背发凉,心说魔族果然有着天生杀性,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人族与魔族千百年前也曾经有过恩怨,其中最为凶残、好虐杀人的鲛族一脉,天生便一副楚楚可怜的柔美容颜,下半身鱼尾薄若银纱,常常会以此在海中诱杀过往的渔民,食肉饮血来滋养自身。
但鲛人的珠泪也是人族灵修最为垂涎的天材地宝,以法宝仙索缚之,并日夜鞭挞,逼鲛人落泪泣珠,直至血泪流干而亡。
双方自古的纠葛实在难以说清,乃至一度演变为两族之间的互相屠杀。其间也有过不少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不过如今鲛人早已灭族,从前种种,也只存于街巷话本之中了。
北境狼族则向来隐世不出,鲜少与人族打交道,曾经和越陵山交好百年,但随着晏伽叛逃事发,双方也早就形同陌路。
孙渠鹤从神像后面翻出几张破布和木板,抖干净上面的落灰,随手搭了个帘子,冷眼转到后面,打算跟晏伽两人隔开休息。
她隔着布帘,影影绰绰解开收束的长发,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在这种地方招摇,北境狼族这些年与仙道各方交恶,处处讨不到好,尤其是越陵山。这小狼若是被那群人发现了,且有得闹。”
“交恶?”晏伽看向顾年遐,后者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从他怀中跳下来,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去守夜,天亮了叫你们。”
晏伽并没有多问,他本就不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既然小狼崽子不爱说那就算了。更何况来日方长,其中缘由他总会知道的。
顾年遐踏出荒屋摇摇欲坠的门框,化回巨大白狼模样,慢慢走到林中的小路旁,看着一侧微微泛着银月光泽的草木,抬头又望见一轮玉盘般的圆月。
他回头瞧了眼漆黑的破庙,仰起头,冲着满月发出两声悠长的嗥鸣。
很快,不远处传来了同样的狼嗥声,铿锵有力,像是在回应他。
周围的林间灌木传来了沙沙的声响,无数杂乱沉重的脚步从四面八方逐渐靠近。顾年遐垂下头,浅金的兽瞳中出现了一只魁梧的白色巨狼。
“少主。”那巨狼自树丛中缓步走来,十分顺服地跪伏到地上,“我等听召前来。”
身后树林的阴翳中,几只白狼也纷纷现出身形,默然驻足。顾年遐环视一圈,问道:“这边是你们的领地,有件事我想知道——长明镇里那座明月乡,背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年年·巨大版叫声:嗷呜——
年年·小狼版叫声:嗷呜嗷呜呜呜~
一个是白狼唤月,一个是奶狼凶人(不是)
===终于写完了!睡觉睡觉睡觉睡觉!我睡一天!===
第17章不准,辱我师父
晏伽睁开眼,耳边一缕若隐若现的狼嗥瞬间消失不见。他隔着面纱望向庙外的银白月光,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出去。
今夜月明如斗,月光下的白色巨狼静悄悄趴在树林边,峰峦般的脊背循着吐息上下起伏,尾巴安静盘起。
顾年遐在晏伽踏出屋门的同时,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声响。他抖了抖耳尖,没有回头。
晏伽摘下了斗笠,轻盈地跃上顾年遐旁边的一棵胡杨树,鸦青色的衣角垂下去,斗笠扣在胸前,整个人被月色勾勒出边框。
顾年遐偷偷抬眼看了看对方,复垂下去,喟叹一般出了口气。
“怎么了?”晏伽问道,“你刚才就有点不爱搭理我。”
“你之前居然要把我卖给那块木头。”顾年遐闷声说道。
晏伽怔了怔,没想到小狼羔子耍脾气是因为这个。他晃了晃腿,说道:“哪能呢?这叫权宜之计,就算他要,我还不给呢。”
顾年遐却不怎么认同这话,倒不如说小白狼的想法很简单,权宜和妥协并不在考虑之中:“你要那只蜉蝣,直接叫我抢过来就是了。”
晏伽笑了一声,说:“那是你还小,还没遇到很多能跟你鱼死网破的人,纠缠下来讨不到多少好。一味埋头往前冲,是会撞墙的。”
顾年遐把爪子团在一起,脑袋往前趴了趴:“你撞过墙没有?”
“撞过。”晏伽云淡风轻道,“撞得痛死了。”
“你是嫌命长才去撞墙的吗?”顾年遐笑了几声,也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纯粹想让话题变得轻松一些。
晏伽道:“和你一样,卯足了劲儿往前冲,等看到墙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说完就觉得很奇妙,自己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这般好好对着另一个人悠哉地说话了。而顾年遐总会在一旁安静听他讲着,偶尔才搭一两句话,样子看起来很乖。
“年年。”晏伽提了提衣摆,对顾年遐说,“再陪我进镇子一趟,天亮之前回来,屋子里那位不会发现。”
顾年遐点点头,爬起来正欲化成小狼模样,便又听晏伽说:“不必装作仙宠了,用人形便好。”
现下已过子时,长明镇入夜后万籁归寂,长街上灯火阑珊,两人踩着青石板路往先前所住的客栈过去,一路上竟是连半个灵修也无。
晏伽回想着在明月乡斗兽场时的光景,出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外面所有的灵修就都没了踪影,若是被人劫走的,却也说不通——没道理那么多名门子弟都会乖乖束手就擒、听凭宰割。
回到客栈之后,晏伽没走正门,而是从院墙翻过去,站在墙檐上找寻此时尚未熄灯的客房,眉头紧皱着。
顾年遐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
“年年,你能嗅出灵修的气息么?”晏伽问,“就在这座客栈里,我要找个人。”
顾年遐闭眼凝神了半晌,摇头:“没有,如果对方刻意敛藏气息,也很难找。”
晏伽戴好斗笠,正琢磨着要不要一间间房找过去,忽然却听见脚下庭院的石子路传来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躲入墙角房檐的阴影里,警惕地向下望去。
来人是个穿绿锦长袍的佩剑少年,发冠束起,穿着考究而贵气,一眼望去便知气度不凡。晏伽脸上神情一瞬间变得复杂,扶着瓦片的手也不禁微微收紧,一动不动地注视少年的动作。
绿袍少年走到后院的石桌前,抚弄着外袍缓缓坐下,将右手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