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司机额头冒出的汗水打湿了两鬓角。 他从后视镜观察了许久,后座的九希脸上一直都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最后一次对视,他仿佛被万千毒蛇盯上。 司机打了个哆嗦,想到老板的承诺,他狠狠咬牙,眼神狠厉的将车速飙升到最大码,而后直直的朝主街道开去。 车子已经化作了一道疾驰的虚影。 路人惊呼,过往的车子乱做一堆给飙车让路。 “对不住了小姐,这是你父亲吩咐的,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嘭!” 车狠狠撞破石桥栅栏,“轰!”的化作巨大的火花,而后掉进河里缓缓沉入水底。 水咕噜咕噜冒泡,预示着这场车祸的终结。 没过过多久,警车救护车将这段路拦截。 邢冷耽淡定的删掉司机发送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转身走进了病房。 时白白哭的双眼红肿,邢小贝高烧不退,腐烂的半张脸已经发臭流脓,医生处理时眉头紧皱,这脸没救了。 眼珠子也早就坏死掉,为了不继续发炎,只能摘除坏掉的眼球。 看着仍然昏迷不醒,半张脸裹满药的邢小贝,时白白心痛的难以呼吸,恨不得撕碎九希。 邢冷耽走进去,怜惜的抱住时白白,亲吻她的额头柔声安慰。 “阿白,没事了,我已经替宝宝们报了仇,以后再也没人能打扰到我们一家七口,你还不是说还要给我生个玉雪聪明的女儿吗?你要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变的美好。” 时白白哭声一滞,随即狠狠抱住邢冷耽,嘴角露出个得逞的笑。 顾家早在九希失踪的当天就发动人去找,直至看到九希带着警察去找失踪的邢小贝的报道。 顾家夫妇互相埋怨没看好九希,让九希一个人跑出去,要是被人拐走出了事怎么办。 顾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派人默默关注九希的动静。 在看到九希连同车爆炸坠入河流里时,顾烨除了叹气惋惜这个外甥女命苦,便没了什么动作。 九希的死被定义为司机疲劳驾驶,惊慌之下误将油门当刹车踩到死,所以车毁人亡。 上午才采访了九希,报道刚发出去没多久,九希就出了车祸。 不是没人猜测是不是时白白夫妻俩动了手脚故意吩咐司机这么做的。 但更多的人是事不关己的吃瓜。 等车被打捞上来时,车炸烂的不成样子,司机下半身被卡在变形的车头里,上半身不知所踪。 至于九希的尸体,报道称可能是河流湍急,九希一个小孩子受伤被冲走,能存活下来的机率比较少。 更何况在下游十几公里都没找到尸体,那天又下着大雨,就算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也很难在受伤后活下来。 顾家人赶到现场,看着被打捞上来的汽车遗骸痛哭流涕。 随后邢冷耽与时白白一袭肃穆黑衣,为九希举行了葬礼。 也不知道顾烨与邢冷耽达成了什么协议,顾家夫妇原本要找邢冷耽讨要说法,最终却被劝了回去。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 即使仍然有人对九希的车祸抱有怀疑,但那又如何呢? 热度终究会过去。 就在时白白以为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未来靠近时,清晨,一个电话打扰了她与邢冷耽的二人世界。 “喂?” “叭嗒~!” “阿白,怎么了?” 邢冷耽从床上坐起,被子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时白白嘴唇颤抖,本想开口,最终只是摇头。 “没什么,只是心口突然一阵心绞痛,手机没拿稳。” “叫人看看吧,医者不能自医。” 时白白穿戴整齐坐在一楼。 纤细的脖颈上带着奢华无比的红色宝石项链,衬托的人比花娇。 温润儒雅的医生放下仪器,随行护士整理器械离开。 “阿易,我老婆怎么样?” 阿易唇角微勾,看向时白白纤细的腰腹:“恭喜,你老婆怀孕了,快有两个月,好好休息,切记情绪波动过大,否则有滑胎的风险。” “哐当!” “真的?!阿白她,怀孕了?!” 坐在沙发上的时白白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捂脸,喜极而泣。 “我,我怀孕了,阿冷,我们又有小baby了!” 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医生微笑,礼貌离开。 这个消息犹如阴霾天里穿透乌云的曙光,让两人不算好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阿白,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好在我们没有错过太久,谢谢你,你是我的福气。” 时白白又哭又笑,抱着邢冷耽的腰,心中感叹,终究是苦尽甘来。 然而,正在播放的电视里传来一道两人极为熟悉的声音。 “我叫邢九希,我妈妈是海市顾家千金,我爸爸是,” “啪!”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阴魂不散?!” 时白白看着被玻璃杯砸坏的电视,不可置信的看向同样震惊的邢冷耽。 “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这可能性太小了,” 邢冷耽想了想,镇定道:“是不是我女儿,可不是她说了算,不是么?” “什么意思?” 九希身上干干净净,背上还有个漂亮的粉色小书包,在面对警察的询问也能对答如流。 “小朋友,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C市?这里距离海市可有三百多公里。” 九希低头捣鼓新买的魔方,头也不抬道:“我有钱啊,妈妈给我留的嫁妆有好几千万呢,等我回去把时白白霸占的珠宝拿回来,我就有几个亿了。” 警察破为头痛的看向同事:“你来和她沟通。” 新到的女警察蹲在九希面前,笑道:“小朋友,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和家里联系过吗?” “咔嚓!” 魔方归位。 九希抬头看向面前稚嫩的女警,满不在乎道:“为什么要和家里联系?我当初就是因为爸爸只关心继母才离家出走的,我舅舅也喜欢继母,外祖母们肯定也偏向舅舅,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的时候,爸爸还说我死了,我很生气,也很伤心,我就不和他们联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