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等大夫走后,淮锦黎摸到重伤卧床的淮大树床前,寒光闪过,一根银针直直插入了淮大山的太阳穴里。 “大哥,你就走吧,反正眼瞎了不能科举,留着也是累赘,我以后可是要嫁入王侯公爵家的,不能有眼瞎的哥哥拖后腿,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淮大树挣扎几下,便咽了气。 淮锦黎崩溃的坐在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回神。 她不是有意的。 可她想嫁的好,嫁给那人,家里就不许有残疾人! 这是她的脸面。 反正瞎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早点解脱。 且,只有这样,她才能引起那人的怜悯。 淮锦黎慌乱的心逐渐平稳。 她没有错,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高位,她要让段明岳后悔错过自己,她要淮九希死无葬身之地。 淮锦黎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转而去了淮大山的房间。 如法炮制,弄死了淮大山。 翌日,一道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 “爹!!爹你怎么了爹!” 淮大山死了,淮老三一家,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了淮小树,张氏,以及淮锦黎。 夜里就有官府的人过来照例盘问,或许是萧梓打过招呼,所以官府的人并未为难淮锦黎。 不成想,这家人又死了两个。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也很同情淮锦黎。 张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小腹受伤的淮小树也不能出来操持后事。 这时淮锦黎展现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原本众人以为这家要散。 哪里知道,却被一个小女孩撑起来了。 淮锦黎一个人有条不紊的处理后事,比起后宅夫人也不差什么。 引得镇上的人啧啧称奇,赞叹淮锦黎聪慧过人,一身气度不是小家小户该有的,娶回家一定旺夫。 所以,在淮锦黎处理后事期间,倒是有富家乡绅悄悄打量她。 淮大山与三个儿子死的消息传到青杏村时,村里人都震惊了。 这时突然有人冒出来说,这祸事八成是九希招惹来的。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传到最后,竟传到了县里书院。 因着九希表现太过突出,所以招了很多人眼红。 特别是当九希出现在科举甲班旁听课被人嘲笑,九希用实际行动打脸众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后,就有科举甲班的人嫉恨上了九希。 加之九希根本就不畏惧众人的冷暴力,所以众人一边佩服九希过人的心态与定力时,也嫉妒自己不能像九希那样超凡脱俗的心态。 县学书院不乏有势力的学子。 着人去青杏村打听九希的事,一来二去就知道了村子里的谣言。 加上淮锦黎操持后事期间,九希在书院并未回去,只淮锦之夫妻俩去帮忙,所以就有人抓住了机会闹事。 “淮九希,你不仁不义,还有脸在这读圣贤书?我看你还是先学会如何做人再来读书吧!亏你还是童生试第一!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对!淮九希你小子太无情了!你知道你那堂妹一个人操劳你三叔后事晕倒的事么!你居然还心安理得的在这读书!” 课堂上,一些早就看不惯九希的学子率先发难。 堂上的夫子不明就里,困惑的看向淡定从容的九希问:“淮九希,他们所言,可是真的?” 九希抬头,露出愈发精致的脸,看的发难的几人一阵嫉妒。 小白脸,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夫子,他们所言并非作假。” “嘶~!” 众人惊讶,九希居然轻松承认了! 这是不是傻? 如果坐实了那几人的说法,九希的科举路就只能断了。 夫子皱眉,这淮九希他极为欣赏,悟性极好,天资聪颖,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如果不出意外,三年后院试榜上必有九希之名! 可如今又闹出这档子丑闻...... 夫子用眼神警告九希:“你可想好了?当真如此?” “夫子,他已承认,书院不能有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必须把他赶出书院!” “对,赶出书院!” 九希挑眉,看向说话的几人:“我双亲也在操持三叔后事,我还将辛苦赚来的二十两银子给了堂妹,这还不够么?” “且,读书人,最要紧的是苦读圣贤书,如此才能为陛下做事,为天下的黎明百姓做事,我既然已经打理好了三叔的安排,难道不该专心读书?将来才能为更多的百姓做事?难道你们眼里就这般鼠目寸光?” “这位师兄,如果我没记错,你屡中不第,如今已年过三十五,不专心苦读,却抓着我不放,你可对得起你的家人?可对得起书院夫子们的教导?可对得起陛下的恩惠?” 九希声音愈发凌厉。 气势全开,竟无人敢作声。 “我且问你,你一事无成,将来如何为天下百姓,如何为陛下做事?就凭你的鼠目寸光?” 最后一个字炸裂,众人心神震撼。 教室里一时无人说话。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