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喊住施绾绾的人是陆行止。 今日的陆行止打扮的十分光鲜: 雪色的士子儒袍,黑色的鹿皮登云靴,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一派清雅风流之色。 他长得偏文弱,却又透着少年的朝气,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若不是施绾绾昨日见识了他的无耻,看到他这副皮相,高低得对他吹声口哨。 陆行止走到施绾绾的面前,趾高气昂地道:“你今日是特意到宫门口堵我的吧?” 施绾绾:“?????” 她琢磨是不是昨日她刚穿越过来没太弄清楚状况,打他打得太轻了,所以他今日还敢在她的面在前蹦嗒。 陆行止得意洋洋地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说完挺起胸膛,扬起下巴道:“今日陛下召见我,想来是听到了我的学识,往后我必定前途无量!” “你昨日那样做,不过是变相的吸引我的注意。” “可惜的是,你那样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恶。” “你若想得到我的谅解,来堵我是没有用的。” “只有你跪下来求我,再送一幅前朝大师的名画,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施绾绾确定了,她昨天确实是打他打轻了。 她琢磨在宫门口揍他合不合适时,他又接着道:“不对,你还得去给蓉蓉道歉,给她送上上好的补品。” “你求得蓉蓉原谅后,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施绾绾实在是忍不了,抬手就往他的腹部打了一拳,他瞬间痛得身体弓了起来。 他怒吼道:“施绾绾,你疯了!” 他说完就伸手去推她,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眼泪汪汪地控诉:“你平素私下里打我也就罢了,今日在皇宫前你竟也对我下如此狠手!” “我要去告诉皇帝舅舅!” 她说完一边抹泪一边往宫里跑。 她怕走慢了,一会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这男人太恶心了,这婚得想办法赶紧退了。 只是她走得匆忙,又恰好走到拐角处,没留神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来人身体硬得不行,撞得她生疼。 她下意识说了句:“对不起。” 却听到一句戏谑的声音:“郡主这是改了昨日碰瓷的行事,改为投怀送抱了?” 她一抬头,便看见谢玄知那张俊朗的脸。 他今日穿了翰林院的雪色的广袖长袍,束着玉冠,和昨夜冷着脸的杀神相比,显得儒雅温和。 只是他的气质和儒雅温和关系不大,狭长的凤眸之中泛着的是凛凛霜雪。 他懒散地站在里,却自带杀伐之气,禁欲又勾人堕入他织成的地狱之中。 同样的雪色的衣袍,穿在他和陆行止的身上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施绾绾:“……” 这个男人她打不赢,昨夜的事情她又多少有点理亏,和他扛多少有些不明智。 她便吸着鼻子委委屈屈地道:“是我失礼了,我给王爷道歉。” 她说完便快步走了。 谢玄知想想她昨夜的壮举,再看看今日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有一种极强的割裂感。 这样的她让他生出了极强的好奇心,他有些好奇,她今日要演哪一出。 陆行止咬牙切齿地道:“施绾绾,你给我站住!” 他说完捂着肚子飞快地从谢玄知身边走过,他的脸色铁青,表情十分难看。 也是陆行止还记得这是在宫门口,没敢太过放肆。 谢玄知原本已经做准备出宫了,一看到这种情况,便又折了回去。 施绾绾手里有长公主留下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 陆行止却被拦在了宫门口,需要验明身份后才能进去,两人一下子就落下了一段距离。 施绾绾进宫之后,凭着原主的记忆直奔御书房。 只是她到御书房的时候却被值守的太监拦了下来:“郡主,陛下正在议事,请在这里稍候。” 施绾绾吸着鼻子应了一声,值守的太监问道:“郡主可有皇上的召见口谕?” 施绾绾摇头。 值守的太监便道:“若如此,郡主便回去吧,陛下怕是没时间见你!” 乾元帝之前很宠施绾绾,但是如今对旋绾绾却十分失望,以至于值守的太监对她不算客气。 施绾绾算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乾元帝该去用膳了,就算在议事,此时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恰在此时走出来几位大臣,想来是议事已经结束了。 她便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哭,她哭声不大,像是强行忍着。 只是她再强行忍着,那也是哭啊! 且哭声一向是所有声音里穿透度最高,最能引人注意的声音。 几位大臣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交换了一记眼神,都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值守的太监急道:“郡主好好的哭什么?你若扰到了陛下,必被责罚!” 施绾绾委屈巴巴地道:“好的,我努力忍。” 她话是这么说,却哭得更大声了。 值守太监:“……” 他想把施绾绾拖走,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还真不敢动手。 谢玄知走过来道:“本王还有事情要和皇上商议,若郡主不介意的话,不妨跟本王一起进去?” 施绾绾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已经出宫了吗? 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邪魅之气。 值守的太监怕谢玄知,却又因为没有乾元帝的命令,不敢放他们进去。 正在此时,掌事太监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值守的太监指着施绾绾道:“郡主无诏进宫,想要见皇上。” 掌事太监看了施绾绾一眼,含笑领着他们进了御书房。 片刻后,他过来道:“陛下请郡主进去说话。” 施绾绾吸着鼻子道:“谢谢公公。” 她才一进去,乾元帝便按着眉心道:“来人,把郡主进宫的令牌没收掉。” 施绾绾:“……” 果然,她的皇帝舅舅并不待见她。 一见面就把她进宫的令牌收了,这是以后都不想见她了。 她这一次没有反抗,乖乖把令牌给了掌事太监。 乾元帝又道:“朕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说你的废话,说完你就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