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烟拄着一根有些粗壮的树枝,“如何?” 赵婉吞了吞口水,“乞丐见了都得叫声帮主。” 虞烟:“……” “我没有回来之前,在这里好好待着。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要时刻关注。” “嗯。” 然后虞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向了黑龙寨后山。 赵婉嘴角抽了抽,她果真小看了这位晋王妃。 将京城里的人耍得团团转,为她做嫁衣裳。 南宫淮若是知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晋王妃的预料之中,会不会直接气死? * “大哥,老五在后山捡了个女人回来。她说,是水患逃荒来的。” 大当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人在哪儿?” “在老五那里。” 大当家快步走到五当家那里,就见虞烟拐杖夹在胳肢窝,捧着一碗粥不紧不慢地吃着,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向大当家。 那张脸,令大当家有一刹那的失神。 像,太像了…… “那封书信,大当家可收到了?您看我这张脸,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 虞烟从怀中掏出一枚破碎的玉佩,“大当家可还认得这个?” 瞧见玉簪的那一刻,大当家红了眼,这是他送与她的…… “大当家……” “你该唤我一声舅舅。” 虞烟轻笑了一声,唤了他一声,“舅舅,我在信上已经说明来意,舅舅意下如何?” 黑龙寨如今的大当家,早些年的时候受过柳烟生母的恩惠,欠她一条命,就将那枚不值钱的玉佩给了柳烟生母。 再后来,他落草为寇,来到黑龙寨,杀了上一任的大当家,自己取而代之。 “我们愿意归顺朝廷,也甘愿为你所用,但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后,是走是留,都不能强迫我们。我也希望晋王妃能言而有信。早些时候的黑龙寨是坏事做尽,但现在的黑龙寨,只是想简单活着,仅此而已。” “您放心,答应您的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晋王妃?”老五大叫一声,“你成亲了?” 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看对眼的,竟然成亲了,还是王妃…… 老五心里哭唧唧,蓝瘦香菇,呜…… “晋王妃?”二当家细细打量着她。 自掏腰包将粮食草药送去江州,开设粥棚,甚至还准备了防寒的棉衣棉被,搭建帐篷供那些难民居住。 开挖渠道,将河水引到水源缺少的州郡。 从根源上,解决了一切隐患,防患于未然。 “晋王妃所做种种,是想为晋王殿下笼络民心,还是想取而代之?”二当家问道。 “顺应民心便不是谋反,皇位,也应当贤者居之。” “那康王,是否……”大当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还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谁帮她去对付南宫淮啊?再怎么说,也要物尽其用不是? 虞烟在黑龙寨好吃好喝待了三天,同他们商讨着对策,一部分人继续分散南宫盛的注意力,而剩下的人,则是按照她的吩咐,偷偷进了京城。 * 夜深人静,虞烟回了王府。 999蜷缩在门口,听到动静正要汪汪大叫,闻到虞烟的气息后,又趴在了地上。 床上并没有南宫砚的身影。 虞烟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就瞧见南宫砚缩成小小的一团,怀里抱着她的衣服,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将人抱出衣柜,还没放到床上,南宫砚就睁开眼来。 “烟烟……” 南宫砚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宝宝,我回来了。” 南宫砚捏了捏她的脸,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烟烟真的回来了。 “烟烟,我想你,好想好想。”搂着她的脖子怎么都舍不得松,问道,“烟烟不是说要半月之后才回来吗?” “我想宝宝了,回来看看你。” 虞烟脸埋进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闻着闻着,就吻住了他,吻着吻着,腰离家出走了。 第二日天一亮,虞烟又匆匆离开,南宫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直到扯过被子看了眼自己,嗯,她真的回来了。 “烟烟……”南宫砚将她的枕头搂进了怀里,上面还有着属于她的味道。 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被迫喊她夫君的画面,脸顿时红了。 烟烟好坏,让自己喊她夫君。 “夫君……”南宫砚轻轻喊了一声,两手捂住了脸,钻进被子来回打滚儿。 都怪烟烟,烟烟坏…… 南宫砚将一切都怪罪在虞烟身上。 洗漱更衣吃着早膳。 “殿下,九皇子来了。” 南宫砚坐回轮椅,烟烟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能重新走路。 秋月站在一旁侍奉他用膳。 在南宫淮来的那一刻,南宫砚单手托腮。 “看来皇兄这几日过得不错,也并没有很担心你的王妃啊。” 南宫砚蹙眉,这人好讨厌,一直在他眼前碍事,好烦。 南宫淮在他面前径直坐下,“南宫砚,你想坐上那个皇位吗?你若是想,我可以让给你。” 还没等南宫砚开口,南宫淮就继续说道,“就你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贱婢之子,怎可登上那九五至尊。” “南宫砚,你的生母不过是个婢女,上不得台面,也配成为这天下的主人?若非你生母难产而亡,父皇子嗣单薄,你又怎配被母后抚养?” 南宫砚的手一点点握紧,原来,神仙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不是皇后的儿子,南宫淮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自己只是她用来巩固后位的棋子。 有了自己的儿子,他又算什么? 如果不是那时皇后身怀六甲,将重心都放在南宫淮身上,动了私心,他也不会高烧不退成为人人欺负的傻子。 他才不稀罕皇位,他只要烟烟,烟烟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砚,我和你说这些,你能听得懂吗?想来你也听不懂,不过是个傻子罢了,我若是你,早就识趣自己将自己解决掉,而不是苟延残喘。” “汪汪汪!”999龇牙咧嘴朝南宫淮狂吠。 当着它的面欺负少君,是觉得它好欺负还是当它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