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启明殿之内。 话更年脸色阴沉,不怒自威。 在场的众人纷纷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压抑的氛围持续没多久。 殿外,清脆的脚步声,缓缓近前。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殿外。 慕容逸怡然自得,神色惬意的缓步走进大殿,微微拱了拱手,环视众人。 “见过话老,见过诸位,不知道,这么着急找我来,所为何事?” 旋即,他微微皱眉,矫揉造作的拍了拍手,“哎呀,前线无人坐镇...可是很不好的。” 话更年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 “我已经差朱华,带人顶上了,你...无需担心。” 慕容逸轻笑出声,“朱华?他...行吗?” 言辞中尽是嘲讽之意。 “唉,”话更年缓缓站起身来,“不行也要上,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再说,总不能一直让你守着不是,也要休息休息,不然,再有煞尸...被遗漏...该如何是好啊!?” “哦?”慕容逸眯了眯眼睛,“话老...这是怪我坚守不利?” 话更年脸色微冷,“坚守不利我不知道,刻意为之也说不定...” 一时间,气氛顿时更加凝重起来。 两人剑拔弩张,似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慕容逸洒然一笑,“哈哈哈...既然话老不相信我,我走便是。” “对了,走之前,我顺嘴提一句,你放走的那个人,都几日了?还未归来...” “啧啧啧...他一定是刻意为之?” 话更年冷哼一声,望着转身要走的背影,“想走?去哪?” “天高任我飞,我想去哪就去哪?”慕容逸侧过脸来,冷冷的回怼一句。 “怎么?话老想要卸磨杀驴不成?” “那我就要奉劝在座的各位...小心一些。” “如今的局势,想必大家都看得清楚,至于要不要埋葬于此,嘿...自己想清楚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朝着殿外走去。 话更年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慕容逸,先人有约在先,誓死守卫南境,不让寸步...” “是,但是,是先人,不是我...”慕容逸蓦然转身,瞪目而视。 “你倒是好好看一看,南境之人,还有多少?有希望吗?” 众人沉默之声,震耳欲聋... 消沉悲观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 “身居高位,魄力反而小了很多...”殿外传来突兀的一句话。 一袭白衣缓步走来,朝着话更年拱了拱手。 “慕容逸,你想走,只能往南境,要是去北境的话,死...” 赵无极轻飘飘脱口而出的‘死’字,却犹如重击,重重的叩击在慕容逸的胸口上。 压的慕容逸喘不过气来。 可见这个字的分量,很重。 重到天人境的慕容逸,都不敢出言反驳,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再也不敢踏出半步。 “话老,抱歉,解决了些北境之事,晚了些...”赵无极歉意的笑了笑。 话更年见到赵无极后,脸上浮现难得的笑容。 “不晚不晚,刚刚好,那...越境的煞尸...” “都解决掉了,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赵无极回道。 听到这话,话更年舒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来了,就随我四处转转?” 赵无极点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飞身而出后,慕容逸才迟迟走出殿外,目光望向北方,神色复杂异常。 这个时候的大殿,顿时热闹了起来,小声议论着。 “看的出来,慕容逸很忌惮那北境小子...” “那是自然,前不久刚交手,慕容逸一直都是被动挨打的状态,可惨了。” “那...天堑是不是能守住了?” “应该能吧。” “会不会反攻回去?” ...... “主动撤出?放弃防御?”话更年吃惊的看着赵无极。 赵无极眺望远方,黑压压的一片,又是煞尸煞兽开始进攻了... “与其主动消耗殆尽,还不如把战场转移到北境...” “不过,并不是现在,还要撑一二年的时间,北境的城墙...还没有完全建好。” 话更年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般打算啊! “就算建造在高的城墙也没什么用的...” “你看,那些快速移动的煞尸,体型轻巧,飞檐走壁的功夫了得...” 赵无极点点头,确实是,无论是速度,还是弹跳力,还是手臂的抓合力,都异常惊人... “还有,那些体型巨大的煞兽...不要命的撞击下,什么城墙能承受的住?” 话更年悠悠一叹,随后指了指饱经战火的高墙,坑坑洼洼,触目不堪... “修补的速度,赶不上损失的速度...” 赵无极极目望去,三头体型庞大的煞兽,正缓慢的逼近高墙,身上还背着很多煞尸。 两根粗壮且长长的巨牙,暴露在外,黝黑无比... 看到这体型特征,让赵无极的脑海,浮现出认知中的一头生物来,大象。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高墙下形形色色的怪物...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些煞尸...怎么会操控煞兽?” 赵无极好奇问,他所见的最高级别的红石煞鬼,也只知道杀戮嘶吼... 简直就是暴露残暴的代言词,所以,煞尸煞兽,两者是如何和平相处的? 话更年沉吟片刻,“从先人的书籍记载,早在几百年前,煞尸和煞兽是不会同时出现的...” “也有先人亲眼目睹,两者相见,还会相互厮杀。” “现在嘛,谁也解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赵无极皱了皱,“所以,这些东西出现了多久?” “几千年吧,或许更久...”话更年沉吟解释道:“最早是一位天人境的祖先,横穿十八道天堑,在极南之地...发现的它们。” “不过,等这位祖先折返回来,已经身受重伤,只是告诫后人,不得入极南之地,随便便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