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烟雨蒙蒙。 雨丝如细针,轻轻密密地织在车窗上,模糊了外界的景致。 厉宴礼的眼神在后视镜里匆匆掠过小书意,那目光复杂而深沉。 他递过一把小巧的手枪,金属的冷光在昏黄的车内灯光下泛着寒意,枪身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宝宝,保护好自己。”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随即车门砰然关闭,车轮卷起层层水花,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轰鸣,和小书意手中紧握的、沉甸甸的安全感。 原来大叔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望着雨雾中车离开的方向,久久…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夫人,厉总说如果你想去帮黎漫漫小姐,让我贴身保护您。” 杨特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锦书意回头看到张妈此时也现在她身后。 “夫人,注意安全。” 锦书意手中的枪仿佛成了她决心的象征,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决。 “好的,我们出发。” 雨势未减,她披上一件防水的风衣,步入雨幕中。 雨滴在风衣上跳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遭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杨特助紧随其后,神色凝重,时刻警惕着四周。 街灯昏黄,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投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踏出了坚定的回响。 而另一边,傅宇宁正在T国地下秘密基地深处。 他戴着半面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幽暗的灯光下,面对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和监控画面。 身穿黑色作战服的手下,脸上挂着冷静而深邃的表情,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周围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偶尔有机器运转的嗡嗡声,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氛围。他的眼神透过镜片,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隐藏的危机。 “傅先生,黎小姐已经到仓库了。”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仓库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堆满杂物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与潮湿的气息。 黎漫漫看到几名黑衣人押解着一名中年男人,他步伐踉跄,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发丝凌乱,脸上挂着几道细小的伤痕,却有些看不清楚真正面容。 仓库大门轰然关闭,回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她较小的身影缓缓逼近,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被人捂住嘴巴。 黎漫漫回头一看,长大眼睛,压低声音惊讶道。 “潘子?!!” “书意?!!你们怎么来了?” 黎漫漫的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枪已悄然收起,眼中满是关切。 紧跟其后的杨特助目光锐利,扫视四周,确保安全。 潘子轻拍了拍黎漫漫的背,示意她安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书意告诉了我们您的具体位置,我们就一起过来支援了,没想到这些人动作这么快。” 他低声解释,目光在黎漫漫和锦书意间流转,仿佛在无声地确认彼此的安全。 仓库内,昏黄的灯光下,四人围成一圈,彼此间的呼吸和心跳都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坚定的气氛,仿佛一场无声的战斗即将打响。 “漫漫,救你父亲要紧。” “嗯。” 黎漫漫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她紧握着拳头,仿佛能从中汲取到无尽的力量。 仓库内的昏暗灯光映照在她坚毅的脸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她们偷偷逼近押解的人,深吸一口气,低声对中年男人说:“爸,我来救你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击人心。 黎漫漫和潘子几人,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迅猛。 每个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拳头都带着风声,精准地击打在押解者的要害。 那几名黑衣人还未及反应,便如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倒下,昏厥在地。 仓库内一时静默,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的机器轰鸣交织在一起。 黎漫漫迅速解开中年男人的束缚,他踉跄几步,被女儿稳稳扶住。 昏暗的灯光下,她用哽咽的嗓音说道:“爸爸,对不起。”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锦书意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以军区首长的实力,即便受了刑也不应该见到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况且他身体看起来,并不是特别虚弱。 “漫漫,你要不要再仔细确认一下…” 黎漫漫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她颤抖着手,轻轻捧起“父亲”的脸庞。 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双眼无神,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手指微微颤抖。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屏息凝神,感受着指尖下微弱的跳动。 突然,那人猛地站起来一转身,手肘抵住黎漫漫的脖颈。 “都别动!” 等潘子等人反应过来,原本倒在地上的打手竟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串串水渍在潮湿的地面上蜿蜒。 “不好!中计了!” 仓库内回声四起,黎漫漫被那人紧紧扼住咽喉,脸色瞬间涨红,双眼凸出,满是惊恐。 “漫漫!” 锦书意想上前,却被杨特助拦住。 “你现在过去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也得搭上。” 很快,从仓库各处陆续出现很多躲在暗处的人,墙上的大喇叭发出“次次拉拉”的电流声,似乎有人要说话。 “漫漫,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傅宇宁!” “你个疯子,都是你安排的?!” 黎漫漫双眼怒视着仓库的角落,试图找到男人的身影。 远在T国地下室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得意。 “当然,漫漫这么孝顺怎么会留爸爸,在我这么个疯子身边。” “可怜了他费尽心机把你救出去。” 仓库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挥,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