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锦书意已经逃到庄园外的森林中, 月光斑驳地洒在蜿蜒的林间小径上,锦书意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四周的树木、枝叶交织成一张大网,遮蔽了她的行踪,也隐隐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嗒嗒嗒……莎莎…” 她脚下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响动,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紧迫与恐惧如影随形,让书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越跑她越觉得呼吸困难,头开始晕晕的,每一步好似踩在棉花上,虽然换了衣服,身体还是像有数万只蚂蚁再爬。 如果说最开始书意以为仅仅是简单的过敏,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中毒了。 或者说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药了。 几次要意识模糊倒下,她用手指狠狠掐胳膊上的肉,不断说着: “书意,挺住!一定要坚持住!” “你要去见妈妈,了解真相!千万不能放弃!!” 看看表,计算下时间,大叔肯定已经发现她逃了。 即便拼了命跑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被抓到,更何况停下来施针压抑毒性蔓延。 想到男人“暴怒”的脸,她就忍不住瑟缩,浑身颤抖,那是从心底渗上来的恐惧。 夜风穿林而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锦书意咬紧牙关,强撑着意识,视线在昏暗的树影间跑着,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无尽的深渊边缘。 是仅有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她。 突然,前方隐约透出一线微弱的光芒,在密林深处摇曳,如同希望的灯塔。 “滴滴滴…” 不知跑了多久,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锦书意心中一振,不顾一切地朝那光亮奔去。 她知道,那可能是逃出厉宴礼掌控的唯一机会。 药物作用使其双颊通红,汗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距离车子停靠的大路,只有不到二百米的地方。 书意最后的意识也终究抵挡不住… “漫漫…救…救我…”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拼尽全力,带着绝望中的最后挣扎,倒在草丛中。 车里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打开门往锦书意这边看了看。 “嗷呜…”身后突然传来野兽咆哮声,似狼似狗。 遭了! 是大叔,他的人追过来了! 那野兽的咆哮声在静寂的森林中回荡,仿佛能撕裂夜空,震得锦书意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她猛然回头,只见一对幽绿的眼睛在树影间闪烁,如同幽冥中的鬼火,迅速逼近。 眼看马上就要发现她了。 那身影庞大,肌肉虬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狰狞,应该是大叔驯养,来追捕逃犯的猛兽。 恐惧如寒冰般瞬间凝固了她的血液,锦书意拼尽全力想要挣扎起身,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试了几次终究没有站起来,可手指却抓住草使劲儿晃动。 最终在恐惧与不甘中,消耗了仅剩的力气,但也成功引起车外,来“接应”她的人的注意。 那男人眉头微蹙,一步一步往锦书意这边走。 漂亮的杏眼快睁不开,嘴唇干渴几乎裂开,在确定对方发消息自己的时候,开心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我在这儿…” “带我走…!” 锦书意的声音沙哑且细若蚊蚋,目光虽模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乞求与渴望。 那男人,身形高大,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踏在锦书意的心弦上,激起层层涟漪。 离得越近,书意隐隐约约发现对方不是黎漫漫,而竟是傅宇宁!!! 难道是漫漫委托她来的? 猛兽的叫声逐渐清晰,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继续挣扎着抬起纤细的右手,想让对方尽快过来,因为此时傅宇宁的距离与狼狗和她的距离差不了多少。 就在她即将撂下手的瞬间,另外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从黑暗中伸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那手坚定而有力,将她从喜悦的边缘拉了回来。 锦书意抬头,视线穿过模糊的泪眼,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车前灯的光芒下拉长,如同魔鬼一般屹立,给予她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眼神中闪过压制不住的疯狂。 当那双大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时,锦书意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连呼吸都快静止。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男人轮廓在昏黄的车灯下拉长。 宛如地狱的使者,为其黑暗。